如此,二人才暂时停下对话。叶蓝轻微俯身与卿夫人见了礼,然后转头看向二夫人,问她道,“相公可回来了?”
那二夫人抬眼轻蔑的漂了叶蓝一眼,便又垂下头去继续弄着尖尖长长的指甲,漫不经心地答她道,“要是回来了,我会独自一人在这里?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叶茉因她浑然不将叶蓝看在眼里的恶劣态度心中不快,尤其还是当着她的面欺负她老实本分的大姐,心里一口恶气横冲上来,就要出声还击。却被叶蓝预先看出了她的意图,牵着她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示意她不要理会。
转头看了看叶蓝因分娩而有些蜡黄的脸,强压下心中恶气的同时,一股悲悯油然而生。不知是因那二夫人嚣张跋扈的模样,还是为叶蓝过分隐忍退让而悲戚无奈。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一般,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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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茉与大姐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儿诉不完的离愁别肠。而另一边,黎阳城飞花街的叶府中。程齐礼快马加鞭一路猛追狠赶,却始终不见他媳妇儿所在马车的踪影。只当是事态确实足够紧急,便愈发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事实上,程齐礼还比叶茉她们早一步到达各自的目的地。当他十万火急的赶回飞花街的时候,叶茉她们还在河都城外的郊区里慢慢晃荡着欣赏斜阳西下呢。
叶府门口的下人见五姑爷急冲冲的赶过来,都显得有些惊讶。但是程齐礼并没有给他们深入细想的机会。一人一马刚到大门外的台阶处,马儿都还未完全停下来,便见他飞身一跃,利落潇洒地落了地。紧接着,就在他脚尖刚刚沾上地面的时候,又飞快的闪身奔进了门去。
门口的下人都是一脸惊诧,半响才有人唏嘘出声说道,“五姑爷倒是来得快,不过似乎还是晚了些,老爷夫人都已经知道了。”说罢,还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五姑爷再怎么好那也只是个小子少年郎,又是英俊又是潇洒的,难免有些年少轻狂的风流韵事。只是,老爷和夫人那般宝贝五小姐,这事儿怕是不容易解决。
刚刚平静下来的前门突然又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下人们循声望去,便见到五姑爷的小厮一脸痛苦的颠簸过来。那马儿同马背上的人一样,全身布满疲倦。终于将主人驼到了目的地,便渐渐收势,缓缓在正门口停了下来。
程三儿灰溜溜地打马背上滑下来,安慰地摸了摸自己的交通工具,凄声埋怨道,“要怪就怪少爷吧,也不想想你怎么能跑得过他的汗血宝马。”
那马儿如同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前踢在尘土里头用力的刨了两蹄子,又自鼻孔里喷出几大口粗气在程三儿的脸上。见主人被扰得左右躲闪方才解了气,任由叶家服侍车马的家丁牵了下去。
今日门口有位当值的少年与程三儿私底下有些来往,见他紧跟着五姑爷一起赶过来,便一把把他拉到旁边,低声细语的说道,“你可知道姑爷这般急着回来,所谓何事?”
程三儿一脸惘然,老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呀,突然就说要回来,什么都没说。”
那少年皱眉沉思了片刻,才又抬首看向程三儿继续说,“我是看在咱俩私下的交情才提早知会你一声的,五姑爷大阵仗请呈湘阁舞姬蝶影过府的事情已经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现如今外头已是传得沸沸扬扬,更有诸多传闻很是难听。造谣说我们五小姐为人尖酸刻薄,妒忌之心非常人能比。老爷为了这事儿可发了不小的火。”
程小三儿闻言,也显得很是吃惊。少爷找蝶影姑娘这事儿确实不假,可那天的情形他也看明白了,显然少爷还是偏向着少奶奶多些的。少奶奶平日里确实将少爷锢执得紧,但也还没到妒忌之心非常人能比的境界。究竟是谁,居然造出如此大的弥天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