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文恪一时语塞,想起香浮生前,连荷塘里养的小乌龟死了都要亲手埋葬,伤心好一会儿,若是知道她的复活是以万人精血和亲妹妹的心头血为代价,不知要伤心到何时。
“陛下,莫听她花言巧语,吉时就快到了,让这祭品最后用精血喂养一次长生蛊,母蛊便能完全长成,届时皇后娘娘便能起死回生了!”
“国师说的有理,”宇文恪一咬牙,冷冷地道:“萧统领,你按住清浅,让她切莫乱动,其他的就交给国师吧。”
“是。”萧桐不急不缓地扶着孟清浅坐下,一只手按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抬起她的手臂,露出一道殷红的血痕,冷冷地道:“怕就闭上眼睛,可千万不要乱动。”
国师冷哼:“萧统领到是会怜香惜玉。”
若是平时,萧桐总要还击几句,可这一回他却一言不发,只是稍稍高抬了些孟清浅的手。国师也不好再多言语,只见他并指为刀,在孟清浅手腕的伤口上轻轻一划,血痕划破,鲜血不断往外涌。国师立刻从怀里摸出一方褐色的小盒子,然后轻轻拧开盒盖。
说时迟,那时快。萧桐小擒拿一出,飞快地夺过了国师手上的盒子,另一只手扭过国师的手腕,将他反手制住,国师立刻动弹不得。
“萧鹏,你干什么!”宇文恪大怒。
“陛下,剜人心喂蛊虫复活死人乃无稽之谈,我不能纵容这个欺世盗名的骗子引你误入歧途!”说着,萧桐手上用力,国师立刻疼得嗷嗷直叫。
“混账!朕命令你立刻放了国师,归还长生蛊,朕可以念在你一片忠心,赦你无罪!”
“陛下,您曾说过你我是过命的交情,臣亦视你为肝胆相照的兄弟,因此今日就算死,也要跟国师同归于尽,绝不让您误入歧途,继续为国师控制,涂炭生灵。”
宇文恪咬牙:“好!好!好!好一个萧鹏,你以为挟持国师抢走长生蛊便可让要挟于朕了么?你把帝王想的太简单了!”说着,宇文恪蜷指为器,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嘹亮的长哨,霎时间,地下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不过须臾,上千精兵便从地道里钻出来,弓箭手在前方一字列开,直指萧桐和孟清浅。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放了国师,归还长生蛊,朕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萧桐转头深深地凝望着孟清浅:“看来今日,你我夫妻要死在这里了。也好,生能同衾,死能共穴。”
孟清浅轻轻挽住他的手:“也未必到了最后一步。”
“夫妻?”宇文恪怒道。
“陛下,兄弟之间,贵乎坦诚,我很抱歉一开始骗了你,如今我不愿再隐瞒了。我不是什么苗人萧鹏,而是萧国的昭王萧桐,孟清浅的夫君。”
宇文恪盛怒之下反而冷静,他冷笑一声:“好一个萧国的昭王殿下!在我们蒙古人看来,背叛者就得以死谢罪,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蒙古的百步穿杨之术!”话毕,宇文恪立刻抢过身旁一个弓箭手的弓箭,长弓立刻被拉满。
孟清浅一个箭步挡在萧桐身前,大喊:“姐夫,不要!”
“清浅,你让开!”萧桐焦急地大喊,却苦于要掣肘国师,不能□□去拉开她。
孟清浅把手悄悄绕到萧桐身侧,捏住养长生蛊的盒子,萧桐却没有放手。
“相信我。”孟清浅低声道。
萧桐闻言毫不犹豫地松了手。
“姐夫。”孟清浅又喊了一声。
宇文恪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手上的弓也稍稍松弛。
孟清浅慢慢靠近他,一股青草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莫名让人安心。
“姐夫,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姐姐是什么时候么?”
他似乎被这股淡淡的香气安抚,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