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十五这个决定生死存亡的日子,变得也不是那么难等。
月中十五,月满人圆。整个苗国皇宫都忙碌了起来,大概是离团圆的日子越近,人反而越恐慌,非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吧。
一大清早,宇文恪就起身穿戴好,遣退了左右,就要就前往密室。
“臣请命随陛下左右,以护主安全。”一直守在寝殿外的萧桐向宇文恪行了大礼,道。
宇文恪亲自扶他起来,却道:“朕只是出去走走,你不用跟来。”
“陛下,国师进来频频进宫,您又神色匆忙,想必有大事发生。国师一向狡诈,臣不才,虽不能为陛下分忧解劳,但若能随陛下左右,必会以性命相护,请陛下成全。”
“这……”经过上次春闱狩猎,宇文恪早就信任了萧桐,但事关孟香浮的生死,他终归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若陛下对臣仍是心存疑虑,臣愿让陛下在臣身上种蛊。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万死难报,愿以性命相托,只求能在陛下身边略尽绵力。”
“朕信你便是,种蛊之事,莫要再提!”宇文恪是个铁铮铮的蒙古汉子,一向自视甚高,平素最讨厌种蛊下毒之类的歪门邪道,奈何苗国风气如此,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若要他学国师对他人下蛊,他是万万不愿的。再说长生蛊在国师手上,万一国师耍花样,他也确实需要一个人能掣肘国师。
一番权衡后,宇文恪道:“你跟我来,莫要再告诉任何人了。”
看来这步棋走对了!萧桐心中大喜,面上却丝毫不显,恭敬地道:“臣领命。”
宇文恪带着萧桐进了内室的暗道,暗道以夜明珠照明,道路曲折,机关重重,又蕴含九九变化之术,若是不知其奥妙,定然无法活着走出去。
两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才初窥出口的门径,宇文恪伸出食指,在大门上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然后用手掌一按,大门始开。
这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以火把照明,墙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蝎子、蛇、蜈蚣、蟾蜍和蜘蛛,作为图祭。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乾坤八卦阵,阵眼上摆着一个几案,燃上三炷清香,背后挂着两幢对称的经幡,经幡上的字是苗语,萧桐并不能认全,但也能看个大概意思,应该是祭文。
“陛下,这是……”
萧桐话音未落,宇文恪立刻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兴奋地笑了笑。
这是他第一次在宇文恪脸上看到这样疯狂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宇文恪诡异地笑着,在墙面的机关上一按,中间的乾坤八卦阵突然裂开来,一口巨大的血缸被缓缓推了上来,缸里坐了个长发女人,从萧桐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后脑,以及晾在缸外长长的乌发。
缸里盛满的鲜血因为上升摇晃而溢出来了一些,顺着女子的长发一路滴下来,在地板上开出鲜艳的血花,看起来分外可怕。
血缸完全出来之后,八卦阵运行,血缸慢慢地旋转,萧桐这才看清楚缸中那个双目紧闭的女子竟然是孟清浅!
萧桐立刻冲了过去,宇文恪大惊失色,急忙施展轻功追上,锁喉勾一出,立刻制住了大失方寸的萧桐。
“你干什么!”宇文恪冷声道。
萧桐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张与孟清浅一模一样的脸,宇文恪手上一紧,萧桐喉上一痛,立刻难以呼吸,可血缸中的女子还是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她不是清浅,她是孟香浮!
☆、第63章 昔人已乘黄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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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桐这才回过神来,冷静地道:“陛下,皇后娘娘怎么置身于如此污秽之物中,难道是国师把娘娘的尸体盗走,用来威胁陛下的么?”
宇文恪心中疑虑更甚,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