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姥姥有病,我妈知道治不好,也舍不得花钱给她看。”她几乎崩溃,这些话过去她讳莫如深,“我小时候是我姥姥带大的,我不能让她死。我没有钱,又想要钱。前几天,我在夜场,他们给我一个酒瓶,说只要能……能全塞进去……”她几乎说不下去,“他们就给我三万块钱,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有了这钱,我就能送我姥姥去做透析……”
我舔了舔唇,觉得浑身发虚得难受。这些话如同一把刀,戳进我心口并不停搅动,让我不用亲身经历就体验到她的痛苦。
“我在夜场做了两个月,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你知道么,我妈在你们那儿做几年都攒不下这么多钱,有了钱我就可以偷偷带我姥姥去医院,我姥姥就能活下来……”
吴芹苦笑着:“许阿姨,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以为我想么?我也想成为你那样的人,有体面的工作,可以随手帮人解围。我也不想卖,我自己都恶心自己,可是我还能怎么办,我还有别的办法么?”
我无言以对,我很想告诉她,你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是个体面的人。最后我说出口的事:“乖,没事了,有阿姨在呢,不会再有事了。”
吴芹继续道:“许阿姨,我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我也知道,你要劝我好好学习,以后就可以赚钱。可是我才高二啊,大学毕业还有六年,我等得起,我姥姥等得起么?我现在就要钱,我妈不会给我姥姥掏钱的,送我姥姥去医院,就意味着我没学念……”
“小芹,你听阿姨一句话,我借你钱,你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我没有想到,有一天负债累累的我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抬起头,很凄惨地看着我:“我拿什么还你?”
“我不急,等你大学毕业,连本带利地还我。”
“别闹了,许阿姨,夜店里那些人给我钱是为了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你是为了什么?你无缘无故帮我,还是这么多钱?你凭什么?”她又哭又笑,那种笑更像是自嘲,“我知道,你是个有地位的人,你开的车我知道牌子,你还认识宋俊泽他爸,你肯定不简单。你干嘛和我这样的人沾上干系?我不掉你价么?”
她说起话来还未脱奶声奶气,明明这么小,却非要说这些残忍并且属于成年人的规则。
来不及再劝几句,常妈很快回到病房,我告诉了小芹我对常妈的说辞,是说实话还是编造谎言交给她自己选择。
和常妈又聊了一会,我把这个地方留给她们母女二人,自行开车回公司。
付传志见到我回来淡淡地说了句:“许总监连个保洁大妈的事情都要管?”
“怎么?用了你的人你不高兴?”我以为他是介怀我差遣了葛卉琦,现在销售部的人都能看出来葛卉琦和付传志站在一边。
“当然不会,她是个什么东西,犯不着我为了她和你置气。”确定周围没人,付传志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他的微笑让我看的很不自在,就像微信表情里那个形容诡异的微笑一样。
“上次和小沈总那个案子谈下来了,后期是你跟进还是我跟进?”他提出正事。
我想避嫌,更不想惹是非,连忙推脱开:“你跟着吧,你比我有经验。”
“那行,我手头还有个客户你看一下,有什么建议和我说。”
那件事之后,付传志给我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至少可以做到表面上的谦和有礼。
之后的时间里,我开始认真思考起关于答应小芹借她钱的问题,我到底该上哪弄这笔钱。
潘启越听说了我早上为了常妈没请假就跑的事情,晚上下班特意约我一起吃饭,我正好没事就答应了下来。
在第一次和潘启越碰面的餐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