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公吹了十日寒风也没卧床不起,这不就说明了公公身子日渐明朗吗?”她微微一笑,眼底却闪着一抹调皮的精光。
周九一滞,只觉得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他也不再说话,只愤愤的加快脚步往前庭走。
到了前殿时,东方瑾已穿戴整齐,正在用膳,看到他们来,只抬眸扫了一眼,便道:“孙太医,把脉吧。”
那满头银丝的老太医躬身应了声,便走过去握起周九的手腕,探了探脉,边探他脸色边是大变,最后他竟瞪圆了双目,不可思议的又抓起周九另一手把了把,探了好半晌,才放下,却是满脸奇异,口齿恍惚的道:“奇了,奇了,不过十日光景,公公体内的淤燥之气竟然全消,公公现下脉理通畅,比之以前那堵塞身子,可是好到天边去了。”
周九膛目结舌,眨眨眼,满脸不可思议,东方瑾却好似早料到般,深看了浣儿一眼,并未说话。
“敢问周公公,您这郁疾,是谁给开方治愈的?”
周九恍惚的看了浣儿一眼,见孙太医的视线随着他也定睛在了浣儿身上,他连忙移目,恢复了往日高傲之气,淡淡的说:“不过是个偏方,就是随便试试,没想到当真有效,今日劳烦院首大人了,大人这边请。”说着,便想将人往殿外赶。
可孙太医显然是个医痴,他医治周九足有半年了,周九的身子就如他的容貌一般,娇娇细细的,中看不中用,就这身子,一晒太阳就能中暑,一到变天就能风寒。而半年来,他用了各种方法对周九调养,却总不奏效,这身子还是半死不活的央着,虽说也没生什么大病,可体内郁气堵塞,经脉不通,这样长此以往,不出三年,周九必定卧床不起,之后垂垂病逝。
这种慢性调理的病症是最难治愈的,因着皇上对周九一片照拂,孙太医对周九也是尽心尽力,可努力了半年,却还是一无所获,却不料十日光景,周九这身子竟像是脱胎换骨了般……
周九说这是因了一则偏方,那这等神奇偏方,孙太医又怎肯错过?
“周公公,可否将那方子与老臣瞻仰一番。”抓着周九的袖子,老太医激动的道。
周九皱眉,脸上有些尴尬,他哪有什么方子?不过就是吹了十日寒风而已,他哪知道身子竟当真莫名其妙好了,他也正是纳闷着呢。
东方瑾搁下银箸,扫了纠缠不休的两人一眼,淡声道:“孙太医先行退下。”
皇上发话了,孙太医就是再执着,也只得摸摸鼻子,一步三回头,带着万分不舍的心情默默离开。
姓云
待他出了殿门,周九才松了口气,却急忙抓着浣儿问:“到底怎么回事?我的顽疾当真……好了?”不怪他不敢置信,只是的确太过不可思议了。
东方瑾也靠在龙椅上,等着浣儿解释。
浣儿微微抿唇,非常随意的道:“公公身子本就极弱,加之翔安宫内的花圃里,种了大量‘石粟草’,石粟草原产于南方,是季节草种,只是宫中花匠能力惊人,竟能将此草,种植成四季之物……”
“你是说这草有毒?”周九怪叫起来。
浣儿摇头,继续道:“没毒,只是混合公公平日调养身子用的当归等普通药物,便有反嗜效果,这十日我不许公公服药,又让公公整日呆在院子里接触石粟草,不再有相克之物,这草的烈性就自然降低,再加上越是寒冷的时候,人体内的某些潜能,越是能无意识启发,再遭遇寒风的时候,公公全身紧绷,每呼一口气都是耗着体内本身的御寒潜能,长此以往,就是温室小花,也能养成傲寒独开的触目红梅。”
“简而言之就是……”东方瑾听出点苗头,唇角弯了起来。
浣儿憋着一笑,点点头,声色异常温柔;“简而言之就是公公长了副贱骨头,只得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