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想认命,搁这儿掖着不出声儿,恐怕是在巴望着自个儿那点儿小伎俩能将端亲王父子忽悠过去。端亲王那儿,沈飞不知人家做何打算,但世子却已在他跟前儿挑明了心思。就那家伙的脾气,沈飞估计十有八、九他那亲王老子也奈他不何,否则从前那么多抗旨的事儿哪真能由得他去?
就算今儿世子跟那儿撂了句不好听的话,沈飞此刻也顾不得了,他就不信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子真能将他给碎了。今儿那些话若真要让妹妹知道,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妹妹的性子,沈飞最是清楚,若有一线希望,她还能忍着让着,若把这丫头逼急了……
心里打定主意,沈飞便暗自盘算了起来,有了计较才唤来门外候着的秦宇。
秦宇搁外边儿可不是空站着的,屋里那番对话早已落进了他耳里。要说他这耳朵就跟那顺风耳似的灵,这会儿瞅着沈家这二公子就一肚子火。居然敢在爷背后使坏?这小子瞧着好模好样的,看上去人畜无害,居然生了一肚子坏水儿,难怪爷总说书读得多,人会变得奸诈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要不这小子哪来的这一肚子的弯弯肠子?比起他家爷的耿直那就不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沈二公子那席话,秦宇可听得明白,这哪真是想带爷的媳妇儿出去溜达啊?简直就是添乱!指不定还变着方儿地想抗旨。
皇上拟定的婚期只有三个月,这都过去几天了,只怕王爷一回来都得跟着忙活起来,端亲王府那边儿还紧赶着在筹备呢!今儿喝酒时还听爷说起,太后她老人家都命了宫里的人在跟着折腾。就这阵仗,哪还能有闲工夫跑外边儿去?
这两日他呆在沈府里,就没见着府里上下为这婚事儿忙活的,敢情个个都想着爷这事儿成不了呢?
想到这儿,秦宇不免将沈嘉也怨了进去,爷那是巴心巴肠地想对她好啊!她竟然一点儿都觉不出来似的,还合着一家子人来欺负他家爷。这丫头也忒没良心了点儿,好歹他家爷连着也救了她两回了,一点儿不带感激的。压根儿没想人家被他家爷蒙在鼓里呢!
秦宇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将沈家二公子的安排听到耳朵里的,面上没表露什么,可心里气得紧。就寻思着回头如何支会爷了!想拐走爷的媳妇儿是吗?回头看爷怎么收拾你。
纪策这边儿可不知道沈府的事儿,刚一回宫,窝还没坐热乎呢,便被人请到了二皇子的府上。
说起这二皇子,纪策就记得刚回宫那晚与他有过一盏酒的交情,也不知这会儿人家怎么就惦记起他来了。不过同是皇室宗亲,对方又是皇叔的亲儿子,怎么说也要给几分薄面的。纪策就算再不将人情世故当回事儿,也知道这人得应酬应酬。
可纪策打那儿坐下后便浑身不自在,敢情这二皇子邀了他不为别的,就是来陪他喝花酒的?
瞅着二皇子府上满园子的莺莺燕燕,纪策不觉皱起了眉,自个儿跟那儿憋了二十五年,心里就装着宁国江山这回事儿,还真没想到京里的生活是这般奢靡的。心里不痛快,脸上也跟着有些阴郁,他和自己家那老东西在边塞豁出条命去,就为了让这些人搁这儿花天酒地?他家可是为这搭了条人命的!
饮下几杯闷酒,纪策实在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正想告辞,却听二殿下在问:“难不成世子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纪策冷声一笑,应了句:“兴许是在军里呆得久了,看惯了爷们儿,女人太多反到有些不自在。”
谁知这二皇子不知是不是酒上了头,往旁边瞥了一眼,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举着手里装了半盏酒的杯子便说:“说起来还真象那么回事儿,否则世子怎会瞧上沈太师的女儿。”
对方虽没说得太明白,纪策却从他话里觉出些不好听的味儿来。居然拿媳妇儿跟这些女子作比?这话从一皇子嘴里说出来,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