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起来,仿佛成千上万只秃鹰在撕扯我的身体,啄我的肉,喝我的血,又仿佛成百只骏马在向不同的方向撕扯我的身体,意识便要在这撕扯的过程中湮灭而不复存在——
“疼,疼——”我在地上控制不住的打起滚来,身上的皮肤,血管里的血液仿佛在火上烤一般,炽热的沸腾起来,好似烧焦的炭火,滚烫的的开水,而骨子缝里却是数九隆冬的彻骨寒意,每一个关节都被冻的咯吱作响,瑟瑟发抖。
魂逸!这种感觉,是萧夜跟我说过的魂逸!
重新织成的魂魄若是经受的巨大法术的反噬或者历飞升劫而受到巨大冲撞,便有可能因魂根不稳而被冲击的四散开去,再一次魂飞魄散而消散在天地之间,此番谓之魂逸。
此时若是能将周身至于冰冷的环境之中,再自行用功以温热全身各处的骨节,辅之以青荇草安魂,方有一线生还的可能。
不过当时萧夜边喝茶,边嘚瑟的笑着,“小柒,你可别冲动,好生爱护自己的身子。虽说魂逸有法子应对,不过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了。若是魂逸之时你孑身一人,绝无安度的可能,若是旁边有人帮忙,呵呵——”萧夜轻笑一声,抿了一口茶,“那还不抵你自己呢,若是旁的不了解的人见你周身发热莽撞用寒性法术为你祛热,只能导致你内体寒意渗透的更快,死的更快罢了——”
我在无春谷顶孤注一掷的想要打开胤川的结界终因法术反噬而吃不消的时候,赤言曾经冲我吼道,“魂飞魄散很好玩吗!若是真的魂逸,我也没把握救你回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赤言发那么大的脾气,后果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恍惚间,我觉得身子被什么人抱了起来,那人的双臂紧紧将我箍在怀里,那么用力,好似他稍稍一放松,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裾儿,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耳畔低低响起胤川的声音,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尽管看不到,但听觉和感觉却还是存在的。
耳边呼呼的风声直刮,不知道飞了多久,才终于停下的脚步。
耳边又是胤川温柔的声音传来,像一剂镇定剂,“裾儿,水可能会有些凉,忍着些——”
隐隐约约能听到有水波流动的声音,胤川点了我身上两处大穴,封我口鼻,保证我不会呛水;接着便是整个身子没入了冰凉的湖水之中,寒意和周身焚烧着的烈火之感相抵,终于有一丝丝舒适的感觉,那种魂魄离体的撕扯的剧痛感也一点点减弱,慢慢的神智便恢复着清晰了起来。
接着,便觉得这湖水,着实有些寒冷。
私心揣测着,我和胤川这番,应当是在千年寒潭的潭底。
潭水可以解我烈火焚烧之苦,而潭底的青荇草正好能帮我凝聚逸散的魂魄。只是我浑身发热尚且觉得这潭水冰冷刺骨,不知胤川陪我在水下呆了这么久,吃不吃得消。
千年寒潭的潭底,是不可用结界护体的。当日胤川便是深入这潭底时被寒气反噬伤了眼睛,他重伤未愈,不知此番再潜入潭底还受不受得住。
入水前胸口积攒的氧气正一点点消耗殆尽,我尝试想挣扎浮上水面,可周身却依旧僵硬着一动不能动。
突然觉得一个柔软的物什贴在我的唇上,氧气顺着唇齿间输送进来,同时还有一股醇厚的仙气,浓浓的暖意顺着口腔一直滑到我每一寸骨节,融化着每一寸肌肤上的寒意,那即将被冰封的骨节也因着源源不断的仙气正在一点点缓和起来,身上也渐渐的有了知觉。
眼前逐渐清晰了起来,我看到胤川如画的眉毛离我仅有半寸,水波斑驳在他白净的面容上,因为寒冷,他的眉毛上已经结了冰霜,晶莹纤长的睫毛上也凝着冰粒,他细腻如雪的皮肤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整个人似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