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煦思及此,不禁心生悲戚。
他身為人父,身為人子,能為母親與女兒做的,竟惟有完全地死亡。
他勉強收起思緒,下意識地蹲下身,去拾四散於地面上的碎瓷片,他幾無肉身,便也無須顧忌手指是否會被割傷。
他將碎瓷片一塊一塊地拾起,丟入簸箕當中,接著又取出一張抹布來,一點一點地擦拭著粘附於地面上的芙蕖山楂羹。
這是最後一碗芙蕖山楂羹了,從今往後,他無須再去買芙蕖山楂羹。
他以食指沾了少許芙蕖山楂羹,送入口中一嘗,這般猩紅的液體,卻原來是這樣酸酸甜甜的滋味。
他支一日的攤子,所畫的糖人只勉強能買一碗芙蕖山楂羹,因而他從沒捨得去吃過,不過他過世十年有餘,原本就不用進食,他所需要的是人血……人血……
他不由苦笑,他從母親處索要鮮血與索要母親的性命,又有何異?
僅是慢性折磨與一刀斃命的差別罷?
他終究折了母親的陽壽。
酆如歸與姜無岐不知傅明煦為何殺妻,見傅明煦失魂落魄,不知該說些甚麼,索性閉口不言,立於原處。
外頭忽有動靜,卻是傅明煦的母親回來了,她手中提了一籃子的玉麥,開心地道:&ldo;這玉麥成熟了,我們來煮玉麥吃可好?&rdo;
她此言是對酆如歸與姜無岐說的,由於傅明煦蹲於地面,又被桌案遮蔽的緣故,她老眼昏花,待走近了些,才瞧見傅明煦。
她將玉麥一放,擔憂地望住了傅明煦道:&ldo;可是出了甚麼事麼?&rdo;
傅明煦站起身來,將沾有芙蕖山楂羹的抹布藏於身後,搖首道:&ldo;無事。&rdo;
&ldo;既然無事,你為何要……&rdo;傅母瞥見了傅明煦身後的抹布一角,那上頭紅艷艷的,她用力地嗅了嗅,果真有山楂的酸甜與芙蕖的清香鑽入鼻腔,她心知肚明,遂又問道,&ldo;你被阿蔭發現了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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