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承安心中沉痛,五年前,常思遠年滿十七,四年前,常思遠年滿十八,時常上青樓喝花酒,他原以為是少年人情竇初開,有了男女之欲,未料想,真相竟是如此不堪,自己的續弦居然趁他出門外在,用春藥強暴了他的親生兒子。
他素來寵愛這獨子,他那原配更是恨不得將其捧於手心,但他可憐的獨子為何會落得死於非命?
他不該續弦,不該將陳茜娘這個毒婦迎娶進門!
他一彈指,地面上的一塊碎石隨即直直地向著陳茜娘飛了過去,直中後心。
陳茜娘立撲於地,身下眨眼間暈染出了一大片的血色。
乾屍見狀,立即撲上了那陳茜娘,陳茜娘卻不知為何有了氣力,伸手便將乾屍掀翻了去。
她直起身來,拔腿便跑。
許是求生欲罷?
酆如歸生不出些許憐憫之心,亦不出手,只在一旁觀望。
常承安手下留了情,那一塊碎石並未將陳茜娘的後心洞穿,但仍是竄出了不少的鮮血。
姜無岐握緊了酆如歸的手,雙目盯住了酆如歸心口的匕首,酆如歸這匕首一拔出來,流淌出來的鮮血定然較陳茜娘要多上許多,多到足以引出那癮。
故而,他不得不靜待事情結束,將酆如歸帶到一安全處,方才能將匕首拔出。
可……如歸現下一定很疼罷?
即便如歸從不言疼。
他低首吻了吻酆如歸的額發,使得酆如歸仰起首來,衝著他粲然笑道:&ldo;我無事,一點都不疼。&rdo;
一點都不疼,但貧道卻是疼得厲害。
他不住地親吻著酆如歸的額發、眉眼,期間,被求生欲催促著拼命掙扎的陳茜娘終是安靜了下來。
陳茜娘伏於地面,左手被乾屍抓著啃咬,雙目半闔,似無生機。
常承安復又問乾屍:&ldo;思晴可是你與陳氏的孽子?&rdo;
乾屍一面啃咬不休,一面答道:&ldo;思晴確是我與茜娘之女。&rdo;
常承安如遭雷擊,不知該如何反應,身體猛地一顫,連連後退,退至繡樓不遠處的一株金色桂子方才止住,他身後的桂子在他的撞擊下,灑落了一地的桂花,登時幽香四溢,沁人心脾。
陳茜娘喘著氣冷笑道:&ldo;原就是你的過錯,我大好的年華,你不在我身邊陪伴,反是去做甚麼斬妖除魔之事,你當真是為了斬妖除魔麼?你不過是為了沽名釣譽罷了。齷蹉之事,你私底下做了不少罷?你勿要以為我不知我原先那未婚夫便是你害死的。
&ldo;你為了得到我,惡事做盡,我原是想處置了你,但時日一長,不知怎地昏了頭,竟是下不去手了,便想著出嫁從夫罷。可你卻時常冷落我,你既冷落了我,我日日瞧著你漸漸長大的獨子,既是為洩慾,更是為了復仇,便向他下了春藥。
&ldo;當時他雖然是童子之身,但卻較你更為能令我歡愉,我在他身下,可是在你身下快活得多。其後,每每被你壓於身下,我都會想起他,不然,我早就噁心得作嘔了。
&ldo;常承安,常承安,你可知並非只有男子,女子亦是有欲望的?男子可上勾欄樓尋歡作樂,女子怎就不可?女子便須得守節?再者說,縱然要守節,我亦不會為你這樣的偽君子守節,我的相公該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哪裡是如你這般的廢物!我產下思晴便是故意噁心你的,你床上不中用,行事陰險奸詐,你何不如趕緊去死?&rdo;
她已是氣若遊絲,說罷,便連連咳嗽起來,少時,猩紅已遍布了她的唇瓣以及下頜。
她費力地吸著氣,又朝乾屍怒目而視:&ldo;你勿要將所有罪責都推於我,我可沒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