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歸懶得再理會於她，而是對常承安道：&ldo;常思遠由我操控，但我卻是借著他附於遺體上的一縷魂魄來操控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問一問你與他才知曉之事，只是這縷魂魄孱弱，你勿要問過於久遠之事。&rdo;
他說話間，乾屍的牙齒已有小半沒入了陳茜娘的側頸，陳茜娘疼得面無人色，聽得酆如歸所言，全不知該如何辯白，只能抓住了常承安的一隻手，哀求道：&ldo;相公，相公救我……&rdo;
常承安對於酆如歸與陳茜娘皆是將信將疑，便朝著那乾屍問道：&ldo;你在為父上一年的生辰送了甚麼賀禮予為父?&rdo;
乾屍正啃咬著陳茜娘的側頸，半晌，才口齒不清地答道：&ldo;一方上好的松煙墨。&rdo;
常承安藏於衣袂之中的雙手一顫，又面無表情地問道：&ldo;你年十八之時的中秋，為父對你做了甚麼?又是因何緣由?&rdo;
乾屍這番思忖了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方才答道：&ldo;你罰了我一頓家法，因為我頻繁進出煙花之地，你道縱慾過度會影響修行，須得把握分寸。&rdo;
第119章 ：酆都鬼城&iddot;其十
常承安三問：&ldo;你娘親過世之時，你年僅五歲，你可還記得當時你娘親出殯那日天降大雪，將棺木阻於半道?&rdo;
乾屍的眼珠子早已沒了，他拿兩個黑洞洞的窟窿望住了常承安，疑惑地道：&ldo;娘親出殯那日哪裡來的大雪，不是暴雨麼?&rdo;
常承安心臟震動，面上卻不顯，反而愈加得面無表情，他四問：&ldo;你十歲那年深夜，為何隻身來找我，還將你繼母趕出了房間?&rdo;
乾屍答道：&ldo;我初次遺精，生怕自己患了惡疾。&rdo;
他這四問中，前兩問有部分人知情，但後兩問卻僅他與常思遠知曉。
由此瞧來，這乾屍確是酆如歸以常思遠的一縷魂魄所操控的。
他緊張地問道：&ldo;思遠，是誰人害了你的性命?&rdo;
乾屍就著陳茜娘的側頸肉磨了磨牙，方才道：&ldo;便是這陳茜娘。&rdo;
陳茜娘為痛楚折磨著，此言硬生生地刺入耳中，她便知自己已時日無多了，常承安決計不會放過她。
她被乾屍咬住了側頸，逃脫不得，甚至已經連話語都吐露不了了。
她絕望地聽得常承安發問：&ldo;這陳氏為何殺你?是如何殺的你?你的皮囊為何不腐?你與這陳氏又是何時有染的?思晴可是你與陳氏的孽子?&rdo;
‐‐思晴便是陳氏半年前所產下的女嬰。
&ldo;我不知茜娘為何要殺我?興許是我忤逆了她之故罷?她故意在酒中下了毒藥，將我迷昏後，割開我的咽喉放血，許那毒藥能加速我血液的流逝罷，我記得不到半刻，我這血就流乾淨了，且肉開始一點一點地腐爛，至於我這身皮囊……&rdo;乾屍低首將自己巡視了一遍，才續道，&ldo;我亦不知是何緣故，大抵亦與那毒藥有干係罷。我與茜娘五年前便有染了，當時爹你在外與友人一道斬妖除魔，足有一年未歸，一日入夜，茜娘藉故與我一道談天，趁我不備，在酒中下了春藥，她乃是我的繼母，更是爹你的續弦，我本也不想碰她，但她每每被我推開，便又貼上來，侍奉於我，我著實忍不住，才……&ldo;才與她有了牽連。這之後，你每一回外出，她都威脅我要向你告發我見色起意，姦污了她，以此百般強迫於我，要我為她洩慾，我心中難受，又生怕傷了你的心，不得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