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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喊,人便热闹起来了,熙熙攘攘着进了茶馆,既是分文不收,她何不去讨杯茶润润嗓子呢?便也随着人群进了茶馆。
茶馆不大不小,古色古香,柳曲木的方桌圆椅,看着舒服,坐着也舒坦。深红漆檀香木柜台,细看去可见刻了些银花火树、市井繁华,纹路细腻别致,若非细细端详,倒真不引人注意,可见这掌柜是个心细如尘的雅致之人。柜台后便是一大柜子的茶叶,柜子是深褐色的,内敛而成熟。装茶叶的是一些锦囊袋,绣着各色图饰,有些秀气斯文,有些深沉晦涩,以茶的特性相区别。满满的一大袋,以青丝相系,各置于柜格之中,整齐明了。
她随意找了处靠窗的座位坐下了,轻轻推开纸窗,连一丝灰尘也未落下,明净的窗纸薄似轻纱。窗外热闹不减,往来游人不绝,坐于室中却并不觉太过喧哗,只是有种旁观整座城池繁华之感。
她又转头看看茶馆内,不知是见了什么,她诡魅一笑,稍纵即逝。
一名小二眼尖,连忙向她这边来。那小二顶戴嫣红礼帽,身着鲜亮朱服,脚蹬微棕布鞋,肩上披着条褐色抹布,乍一看去,只见一团红,哪还分得出鼻子眼睛。这身装扮着实让人忍俊不禁,她便笑了起来。那小二约十七八岁光景,许是第一次出来干活,本便已紧张兮兮,见着漂亮姑娘朝自个儿笑,更是紧张得耳根子都红了,为一身赤色更添几分红意,她却笑意更甚。
小二晃了会儿神,才想起正事,忙上前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姑娘,要……要点什……什么?”不过是寻常的一句问话,语毕后他竟喘气如牛。
她正盘算着要些什么,毕竟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这儿盛产些什么,便想起了渊来。也正此时,渊疾步从茶馆外走来,脸上有些不悦,见着她便责怪道:“怎地恁自随意乱走?你又不谙此处道路,若是走失了可怎好?”
她却赔着笑道:“深秋时节,天干物燥,发这么大火气可不好,坐下来喝两杯茶降降火吧,正好今个儿喝茶分文不收。”
本欲多訾咎她几句,见着她的笑,他却又气不起来了,自言自语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些勉强地坐下了,脸色犹是不甚欢悦。
自知他还埋怨自己,她便拿出了点“诚意”来表歉意:“小二哥,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来,”又对他笑道:“如何?我这可是很有诚意地赔礼道歉哦。”
被她这一举给逗乐了,他脸上多云转晴,直笑道:“方才不知是谁说的,今日茶馆开张,分文不收。”
她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嘿,这是谁说的来着?还真记不得了。也莫管是谁说的,你只管喝好茶便是了,”望望小二,她又疑声道:“小二哥?”
却见那小二杵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们俩,手上捉着的抹布不知何时落了地。在她数声呼唤中才回过神来,讪讪道:“这便给您上去。”话倒是说得流利,只是有那么点酸味儿,又背影寥寥地去了柜台。
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直道:“这小二是怎么了?方才我进来时还好好的,怎地现在跟着了魔似的?”
她却只是笑笑说:“那可不好说了。”张扬的眉宇却分明显示着她知道其中缘故。
他更是奇怪,自言自语着:“店奇怪,人也奇怪。”落入她耳中,未换来解释,只引得她笑意更盛。
不消说,那小二正少年,对她有了些好感,可能心里还有那么点更进一步的想法,却不料渊突然杀了出来,和她又如此熟稔无间,他便知自个儿是没机会了,只得戚戚然离去,说不准还是初恋呢。
恶作剧得逞,当事人还不知,她有些得意,便哼起了小曲,无视他莫名的目光,心情甚好。
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