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高又安吓的一缩。他早先见洛城被围,只怕哪日城就破了。因早年间与尉迟中有几分架鹰斗犬酒肉朋友的交情,此时为留条后路,便给尉迟中写了信,却不知怎叫赵慎得了去,一时心慌气促,说不成话。
赵慎冷哼了一声道:“绑了!”
一旁程绩见势不妙,高又安若倒了,再攀扯出旁的事,自己的性命可还能在?一时也不知怎么恁的大胆,叫道:“赵慎,你这是借势压人,这信……这信就不是你做假的么?”
赵慎见他此刻出声,冷笑一声喝道:“你还敢做声?我且问你,你跟陆攸之的牵连是怎么回事?”
程绩万不想赵慎一句便问到这上面,登时面如土色,只“我,我……”的抖个不停,终于挣出一句:“我与他,何曾有牵连!”
赵慎道:“没有牵连,你三番几次去监舍打探,两日里足去了三回,却是为什么?”又道:“这时节你帐里便有西京产的葡萄佳酿,又是从何得来的?”
程绩当赵慎是个只知行军作战的武夫,哪料到这后生眼中也不揉沙子。一时如五雷轰顶,已瘫坐在地上,半晌讷讷道:“是他给我钱财,叫我为他去城里传递东西……可是,可是我并不知传递的是什么……”他言及此复又大叫,“我冤枉!”
赵慎见他如此,心中厌恶,冷冷道:“我本并不知道什么,只是诈你一诈,谁知你就招认的这么痛快。”他本就疑心,按陆攸之的谨慎性情,给他传递消息的抑或只是使钱收买来的帮手,并不知情。此番在程绩这里应验,想来军中未必有旁人真正牵涉,心里倒也稍安。
此时他立在帐中,众人皆要仰面瞧他;只觉他面目铁硬,望之生畏,无人再出声。
见高又安已经就缚,赵慎又道:“陆攸之何在?”帐外有军士道:“押在此处!”
赵慎高声道:“外敌当前,通敌便是第一重罪。将陆攸之、高又安这二人推出去斩首!”
高又安听得要杀他,一时明白过来,跳脚辩道:“我冤枉!我未通敌;那是故友通信,我族兄是朝中丞相,我怎会有二心?”
赵慎喝道:“通敌是二心;你向尉迟氏谄媚乞好,动摇士气便不是二心?你妻弟为了几个钱财就罔顾军规,又怎么说?你莫道冤枉;待退了西燕军我自会去高丞相面前领罪;到时看他如何评断!”说着,凌厉目光向高系诸将一扫,几人竟被他气势震慑,无人敢再异议。
赵慎见高又安被推出帐外,众人皆是默默,转而道:“如今洛城被围,诸位说最紧要的是什么。”
众人不知何意,愣了半刻便纷纷做答,有的说“粮草”,有的说“战备”,有的说“发动百姓守城”,谢让瞥见赵慎看他,心中会意,坐直了身子大声道:“是人心!”
赵慎点手道:“且说说为什么?”
谢让朗声道:“上下一志;不存二心,将士用命,军心稳民心安,城才守得住。洛城城坚兵利,外敌一时奈何不得,但若是人心失散,内里先乱起来就要一败涂地。”
赵慎道:“正是此话。”他正色敛容,声气铿锵,宛如金石之响:“我赵氏一门守这洛城自太(河蟹)祖年间始,已有四代,忠于王命从无贰心。今日城虽被围,我亦决意坚守。这不单是忠义守节,也是为了给诸位交待,不教这手下弟兄失散。我父亲在时,常教我道,同袍之情甚于兄弟;为将者为保全麾下应不惜一身血肉。他当年冒天下之大不韪诛杀降军;便是不愿部众涉险。赵慎不才;不敢说能只身担当八千弟兄前程,只说如果贪图荣华,背弃诸位,便如此箭。”说着抽出一只长箭,一折两半掷在地上。
军中赵氏麾下的老部下见得此景,各自早已心绪澎湃,纷纷道:“将军如此说,我等敢不尽心。”
过了一晌,军士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