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广平注视着她,垂下眼帘,声音平淡沙哑,“槿儿,你越来越像你母后了,她便很喜欢坐在树上。”
“你住嘴!”木千槿暴躁的打断广平,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后?”广平上前一步,仰起脸看着木千槿,“你恨我,没有关系,可你不能由此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看得出你想报仇,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即使你杀了他,安国,依旧是废墟。”
“木广平,你竟为了仇敌向我求情,企图说服我?”木千槿愤恨的看着广平,眼里瞬间闪过毒辣。
“槿儿,你这样只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无辜?”木千槿冷冷一笑,“他们当初杀我安国百姓的时候又没有想过他们有多无辜?木广平,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你投敌叛国,贪生怕死,少在这给我装圣人,你走吧,我不想骂人。”木千槿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她。
广平见她如此固执,便转身离去。“槿儿……”树上的木千槿忽然听到她哑着嗓子淡淡道了句,“是我害了你母后,你若想要我去死,可以杀了我。”
木千槿的身子猛地一震,等她转过头去时,广平已经走出了宫门。木千槿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泪水夺眶而出。
这日,独孤祈在御花园设摆宴席,邀百里君亦前去。这位年轻的帝王有意对广平和木千槿的过往只字不提,甚至今日依然带着木千槿前来。
“三皇子来我朝也有些日子了,若有不周之处尽管提出便是。”独孤祈低沉悠扬的嗓音如羽毛般滑过空气。百里君亦礼节性的点头,“陛下客气了。”
独孤祈那双茶色眼眸有意无意的扫过广平,玉石般光洁的手指轻轻执起酒杯,啜饮一口后,他将目光投向独孤辰,“三弟,半月后便是你大婚的日子,可准备妥当?”淡若清水的语气即使是在聊家常却依然带给人难以言喻的压力,令人心头一颤。
独孤辰起身行礼,“回皇上,臣弟已准备妥当。”语毕,又是一阵轻咳。独孤祈点了点头,“这几日你少走动为妙,安心侯在府上准备婚事。”
独孤辰闻言急忙应下。独孤祈侧头看了眼垂首不语的木千槿,宛若深渊般不可测度的眼眸闪过一抹高深莫测。再看向百里君亦时,他那绯色薄唇上扬成淡淡的弧度,“上次爱妃给三皇子献酒途中生变,今日朕特备了些薄酒,还望三皇子笑纳。”
他虽是笑着说这番话,但眼中的幽寂深渊令人望而生畏,一旁的木千槿听到这话时身子猛地一颤,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
素衣宫女举着酒托走到木千槿面前,独孤祈转头看她,低缓的声线带着蛊惑与魔魅,“爱妃,还不快去?”
广平静静的看着木千槿接过托盘,如履薄冰般从独孤祈身边经过来到百里君亦身边。这一次,盘中赫然摆放着两个酒盅。
百里君亦看了眼木千槿,起身伸手拿走一个酒盅。从始至终,木千槿都不曾屈身,她笔直的站在那里,等着百里君亦自己来拿。
广平缓缓站起,对上木千槿的目光。她们两个,一个寂然如水,一个愤烈如火。广平拿起酒盅的那一刻,木千槿的手微微一颤。
第七十五章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女子娇柔的笑声,“呦呵呵,奴家来得可真是时候,净赶上好戏。”众人大惊,循声望去,只见御园的高墙之上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孑然而立,在她旁边,面容俊朗的银袍男子支起一条腿抱剑坐在墙上,脸上挂着邪肆的笑意。
二人正是李柔娇和方涵。
独孤祈的眉峰略微一皱,但很快便恢复常色,他并没有让侍卫包围他们,而是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局势的发展。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皇宫。”百里君亦长身而起,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浑身杀气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