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的大吼。
可她手紧捂着唇,猩猩血迹从指缝里渗了出来。高安一急,手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广平的手腕脱了臼。
但她目光空洞,仿佛感觉不到疼,手垂落下去,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百里君亦探了探她的脉搏,却是几不可察。
“罗帷,去叫罗帷。”百里君亦冷静的吩咐道,眸内掠过一丝罕见的焦虑。
“广平……广平……”高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让我来吧。”就在这时,柔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一袭杏衣的女子微笑着道。
她的身旁站着独孤齐睿,细看,她正是那日在独孤齐睿怀中酣睡的女子。杏衣女子正欲蹲下身子为广平诊脉,却忽听她开口唤了声,“高安……”
那声音滞涩无比,刮在人身上,教人倍感心酸。广平抬起头,轻声道:“扶我起来。”高安正欲行动,百里君亦却早他一步上前一把捞起广平。
此时广平身上那一尘不染的白衣已绽开朵朵血红,她的神情平寂,空茫的眸子使得她看起来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偶一般。
她是站来了,但却几乎是靠在百里君亦的身上,束发的带子已经散开,青丝披在肩上,衬得她的脸愈发没有血色。
百里君亦低头看她,忽然低叹一声,声音中的冷意消去了不少,“你这又是何苦?”广平一步一步朝前走,心口那一剑贯心的疼痛如潮水般侵蚀着她,当罗帷到达时,她已笔直的倒了下去。
第七十四章
不知什么缘故,广平这次只昏睡了短短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她的床边坐着百里君亦。见广平睁眼,他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
广平一言不发的看着百里君亦,只见他眉宇深锁,清冷的眸子此刻复杂万分,“你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
这句话叹息一般从百里君亦的喉间逸出,此刻,他放下了冷峻厉然,目光中多了一份不曾有过的不解与无奈。
他没有再看广平,径自道:“自你被掳到琉祁以来,你的所作所为本王一清二楚。你一心想要为你皇侄撑起一片天,可你自己受了多少伤却是浑然不顾。木广平,你能有这般田地只是因为你从未好好珍惜过自己。”
百里君亦的声音极致低沉,脸上的表情也是严肃非常。临出门前,他微微偏头,用一贯冷峻的声音说道:“你皇兄若是见到你这个样子断然不会放心得下。”
打开的门瞬间又和上,偌大的寝室内只剩下广平。她从床上坐起,起身下床,三尺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垂在脸畔。宽大的白裙拖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琴案,那儿,正赫然摆着她从琉祁带来的那把古琴。
细瘦的手指轻轻抚过修长的琴身,广平缓缓跪坐在地,两只手臂托起古琴,而后,紧紧抱在怀里。她抱得是那般紧,好像抱着她挚爱的人,放在琴身上的手隐约可见发白的骨节。
时过一年,她依然可以嗅到他的气息,每一根琴弦都载满了缠绵的爱恋,如蜜糖一般甜蜜,可她,却再也无法去触碰。
寂静的寝室里,少女白衣胜雪,微闭着眼眸怀抱古琴。裙摆梨花瓣般散在地上,乌发如瀑一般蜿蜒在青瓷砖上,明明是绝美的画面,但却有着无法藏匿着的悲伤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
——————————————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柳衣少女身上,她赤/裸着玉足坐在大树的枝桠上,明媚秀丽的眸子内虽有忧郁,却也难掩那浑然天成的灵动与野性。
门外缓缓走进一个白衣身影,少女的身子一僵,旋即屏息凝神,将身子朝浓密的枝叶间靠了靠。然,下一秒,就见广平抬头目光定定的朝她的方向看来。
见被发现,木千槿索性也不再躲藏,伸手拂开挡在眼前的叶子,冷冷的看着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