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会了武功便可自己保护自己,但她却宁肯费去武功也要他来保护她。他该说她执拗呢,还是该说她太傻呢?
“你说过,丈夫是要能保护他的妻子,你是要护我一辈子的。”她把头埋在他怀里轻轻的说道,顾不得给他思考的时间,她垂首不动声色的拭去唇边的猩红血迹,接着道:“你放心,我在之前已吃过了护心丸,除了废掉了武功,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嘶哑轻虚的语气里竟然透着只有他才会发觉的到的微笑的孩子气的自得,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当初为了习武不知出了多少苦,如今全被景南孤一掌给震废了,她倒反过来来安慰他。
莫璃终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拥紧了她,低低道:“下次,再不许这么做。”再不许,这么让我担心。
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着这一切的景南孤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看似平凡瘦弱的女子竟会为了心爱之人心甘情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她原是早就想好了不去接他那一掌,她是想他之力废去自己的武功。他深知即便是她吃了护心丸死不了,但身体的疼痛却是切实的。可她心甘情愿,甚至是在忍受着那样的痛苦之下依然可以笑得出来。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呵,她对他的五弟又究竟是爱到了怎样的一种地步可以让她牺牲这么多。景南孤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是景苏窈也绝不会做到像她这样的程度。
莫璃抱起广平匆匆朝内殿走去,途径景南孤身边时,他温雅的面容染上少见的冰冷肃杀,“皇兄,若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休怪言离以下犯上。”
景南孤转身,眉峰紧蹙一言不发的凝视着莫璃进入内殿的身影,余光扫到地上的血迹,双手不由紧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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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广平事先吃了护心丸,所以景南孤的那一掌对她的身体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调养几日后便没什么大碍。
在广平养伤的这段时间内,景南孤带着景苏窈回了大景,也就是在这段时间,百里君亦突然做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举动:将广平认为义妹,并赐号“莫平公主”。
此举一出,满朝哗然。那些对广平不甚了解的老臣竭力反对,连连上书,要求百里君亦收回此决定。但百里君亦此意已决,加上太上皇百里渊亲自出面,言辞威吓,这才让那群迂腐的老顽固噤了声。
入夜。
百里君亦遣了侍人步入莫璃的宫院,入眼的是一身白衣的广平正蹲在花圃里拔着什么东西,而同样一身白衣的莫璃坐在石凳上,眉眼含笑一脸宠溺的望着她。
百里君亦一时稀奇,独自走到莫璃身边坐好,顺着他的视线一道望向那个素丽的身影,“她在做什么?”“除草。”莫璃目光仍盯着广平,浅笑着回道。百里君亦眼皮一跳,“为何朕从不知她还有深夜除草的嗜好?”
莫璃收回视线轻轻一笑,俊雅的眉眼在半弯月色中晕染上浅浅淡淡的温柔,“她的嗜好多着呢,你要一一细听吗?”百里君亦皱了皱眉,没有接话,而是转了话锋问了句,“你父皇没有派人再为难你么?”“近来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这也多亏了皇上的认妹之举。”
莫璃执壶倒茶,青碧的茶液倒映着夜空中高挂的半轮残月,晚风拂过,盏中的弯月泛起圈圈涟漪,像极了佳人清浅温婉的笑。
“说起来,我倒要替平儿谢谢你……”莫璃微微一笑,将茶碗朝百里君亦推了推,“你力挺压力将平儿封为公主之事只在朝野向百官诰示,并未告知于百姓。只怕是故意做给我那远在大景的父皇看的,你想给平儿一个有力的靠山,迫使我父皇接纳她。如此精心细致的安排,我岂能不代平儿向你谢过?”
如此一番话,莫璃说的平静坦然,清雅面容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