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沒有絲毫猶豫不舍,比利將承載著自己那位母親靈魂的木偶擰斷了脖子,隨手扔到門外的火堆中。
瑪麗·肖的靈魂在火焰中掙扎咆哮:「比利!!你怎麼敢!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傑西失去了操控她的存在,一陣抽搐中,被比利毫不客氣地踢斷了腿骨,又抬手將其砍暈,至於能不能活下去,這不在比利的考慮當中。
若不是有他在意的小女孩兒眼巴巴看著,像傑西這樣對他在意之人造成了這麼多傷害的人,早就被他掐斷了脖子。
人類就是這樣複雜的動物,有瘋狂冷血如瑪麗·肖,也有傻乎乎軟軟綿綿如安琪拉。
比利遲疑片刻,上前給蘇晚晚鬆綁,並儘量放軟了嗓音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可怕:「別怕,她只是暈過去了。」
蘇晚晚點點頭,對於木偶小弟突然能跑能跳能說話還能殺木偶這回事適應良好,都不帶打磕絆的,只是摳了摳耳朵,像比利預想的那樣吐槽一句:「你的聲音好難聽噢。」
比利嘴角抽了抽,伸手要抱她下來,蘇晚晚卻已經晃著小腳一躍而下。站穩後還回頭沖他得意洋洋地一笑。
沒有失落,看她精神活力的樣子,比利只覺得滿心的戾氣都化作了輕鬆喜悅。
他喜歡呆在她身邊時的一切感受。
「好,那我下次一定換個好聽的。」他如此沒脾氣地點頭承諾道。
蘇晚晚拉著他的手上下左右地看,看完了才笑得一本滿足:「不用啦,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這個就叫反差萌!」
仗著比利不懂什麼叫反差萌,蘇晚晚吹牛吹得很熟練。
那可不,老~吹牛師傅了!
似乎一切危險都結束了?
蘇晚晚左右看了看,除了昏迷不醒的傑西,只剩下外面燃燒得旺盛的篝火。「我們現在,是可以回家了嗎?」蘇晚晚撓頭。
比利點頭,閉著嘴不願意出聲。
蘇晚晚也不介意,高興地笑出來,拉著比利的手就往外跑:「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回去,爸爸肯定已經回來了!待會兒我們就讓爸爸好好認識認識你,畢竟他可是要代替我當你爸爸至少二十年呢!」
比利:「」
「對了比利,你白天可以出現嗎?」
比利閉著嘴不想回答,可小女孩兒不依不饒,非要等他回話。
他總是會忍不住向她妥協:「是的,可以。」
小女孩兒歡呼一聲,在篝火照耀的走廊上噠噠噠原地轉圈:「太好了!等我們一起搬到新家,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去上學!」
「對了,比利,你是弟弟噢,弟弟呢就是要保護姐姐的,以後我們吃到好吃的,你要分享給我噢」
「學校布置的作業呢,就不用分享了,那就需要分擔了,比利,你要好好學習,以後幫我做一輩子的作業」
小女孩兒嘰嘰喳喳的囉嗦聲里,比利含笑看著她。
當路過篝火,即將走出走廊時,背後一陣風猛然撲來,比利臉色一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就好像瞬間要被擠爆了。
「咯咯咯咯」
蘇晚晚皺眉回頭,發現比利的表情變化得太過豐富了:「比利,你在笑?」笑得跟老母雞一樣,咦~好難聽噢。
比利兩條長長黑黑的眉毛扭曲到詭異,嘴角高高翹起咧到耳根,眼眸里卻閃爍著陰沉的森寒。
仿佛既在得意大笑又在惱怒發狠。
違和到腦子遲鈍如蘇晚晚都覺察出了不對勁,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比利?」蘇晚晚遲疑地叫他。
比利渾身失控般抽搐抖動著,抬起的手掐向小女孩兒脆弱的脖頸,卻又在貼上她柔軟肌膚的時候強行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