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门20毫米口径的单管机关炮,后面还跟了两个扛弹药的家伙。这种安装着车用大轮胎的火炮虽然炮管细长,一看就要比相同口径的步兵炮笨重一些——需要连续shè击的高shè炮若是轻飘飘的,弹药的后坐力也会让它们过于激烈地“跳舞”的!
就位之后,两名炮手极其默契地一拉一推,不怎么费力就将这原本炮口朝后的高shè炮转了过来。紧接着,他们一个调整炮口、一个安装炮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丝拖沓!
街面上横七竖八地散布着不少尸体,这来自战场的死亡气息给人以无形的压力。士官将自己瘦瘦的身体紧紧倚靠着墙角,双眼不曾离开望远镜。此时天sè渐暗。建筑物的轮廓模糊了,但那些在枪口跳跃的火光更是清晰!
“左前方街口位置!二楼窗户!”
士官话音刚落,却听得子弹啸然而至,战场上的生与死已非人力可控,细微的偏差亦不是人耳能够辨认的——士官还未来得及祈祷,居于他左侧半米处的炮手却已应声倒地!
心中全无侥幸之感,士官急促地喊道:“菲尔?菲尔!医护兵!医护兵!有人受伤了,需要急救!”
战场救护既是人道亦为常理,靠左的那名弹药手立即上前查看同伴的伤势,但战斗并不会就此暂停。第二名弹药手自动填补了炮手的空缺。另一名炮手经过了短暂的迟疑,亦遵照士官先前的指令对火炮进行最后的微调。
当!
突然袭来的子弹在火炮护盾上蹭起几颗火星,反弹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shè程之内恐怕已有苏军的枪手盯上了这个炮组,士官既惊又怒:“别管他,开火!”
子弹击中炮盾时,炮手本能地低下了头。但基于高shè炮已经调整到位,他依然按下shè击控钮——由于没有固定炮位,且是炮口向前的平shè,半吨多重的高shè炮在“咚咚”的吼叫声中小幅度地向后跳跃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有只无形的魔手在cāo控着这大号“玩具”!
近在咫尺的炮火令人耳朵发懵,士官双眼却紧盯着百多米外的建筑物。它显然是在德军的轰炸或者炮击中受到了破坏,原本六层楼的建筑物已然坍塌了大半,但临街一侧还剩下小半,先前出现机枪火舌的就是二楼的一处窗口。
通常在部队行军过程中担当临时防空之用的单管高炮虽然没有穿甲弹,但对付轻装甲目标和普通掩体还是能够胜任的。炮声仍在街道上回荡,炮口指向的那栋残破楼房就已接连腾起了爆炸的火光,从那些霍然出现在外墙上的巨大豁口来看,藏匿在屋子里的苏军机枪组似乎难逃一死!
高炮的shè击需要既快又准,不到三秒,连贯而迅速的shè击就打光了装有20毫米机关炮弹的特制弹匣。那半栋建筑物主体犹在,从外部来看却已不再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长官,菲尔肺部中弹,伤势很糟糕,我们得立即把他送到野战医院去!”医护兵并没有及时出现,但经验丰富的老兵足以对常见的伤势作出最基本的判断。炮声刚刚平息,他便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上级报告到。
年轻的士官毫不犹豫地命令说:“把他抬到后面去,交给医护兵就立即回来!”
两名弹药手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抬着嘴角已经开始流血的同伴朝反方向退去。这时候,被压制在街道两侧的德军步兵们起身向前推进,然而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显而易见的糟糕现实便是:慕尼黑的绝大多数建筑物都是质量扎实的,和平时期坚厚的墙壁和楼板最大限度地隔断噪音,战争时期则成了无处不在的坚固堡垒!
眼看着就要通过下一个街口,在废墟中穿梭的德军步兵在死灰复燃的苏军火力打击下顿时倒下了好几个。最前面一队试图直接冲进那栋建筑物,但还没等他们冲到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