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梅拉,”梅拉轻笑,“夏天是……”
一个阴影脱离了残破的拱顶,穿过月光,跳将下来。即使一条腿受伤,那只冰原
狼落地时仍然轻盈犹如飘雪。女孩吉莉发出一声惊呼,牢牢抱住婴儿,抱得如此之
紧,以至于孩子又号哭起来。
“他不会伤害你,”布兰说。“他才是夏天。”
“琼恩说你们都有狼,”山姆摘下手套,“我认识白灵。”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头又
白又软,胖得像小香肠。夏天走近嗅了嗅,然后舔舔那只手。
这时布兰下定决心。“我们跟你走。” ;
“你们所有人?”山姆似乎很吃惊。
梅拉揉揉布兰的头发。“他是我们的王子。”
夏天绕着井转圈,嗅来嗅去,然后停在第一格阶梯上,回头望向布兰。他也想去。
“如果我把吉莉留在这儿,到回来之前,她会安全吗?”山姆询问。
“应该没问题,”梅拉说,“她可以享用我们的火堆。”
玖健确认,“城堡空的,没人。”
吉莉环顾四周。“卡斯特跟我们讲过城堡,但我不晓得它们有这么大。”
这不过是厨房。布兰不知她看到陆冬城会怎么想』口果真能看到的话。
他们花了点时间收拾,然后把布兰放进阿多背上的柳条篮里。等准备好出发时,吉莉已坐在火堆旁给婴儿喂奶。“你要回来找我哦,”她告诉山姆。
“我会尽快回来,”他承诺,“然后我们去暖和的地方。”布兰听到这话,不禁怀疑自己在做什么。我还能再去暖和的地方吗?
“我认识路,我走前面,”LU姆在顶上犹豫不决,“实在太多阶梯了。”他叹口气,开始往下走。玖健紧跟在后,接着是夏天,然后是背布兰的阿多。梅拉殿后,手中拿着捕蛙矛和索网。
这是一段很长的路。井的顶端沐浴在月光中,但每转一圈它就变得更加狭小,更加黯淡。他们的脚步在潮湿的石头之间回荡,水声也越来越响。“我们是不是该点火炬?”玖健问。
“不用,眼睛会调节适应,”山姆说。“一只手扶墙,就不会掉下去。”
每转一圈,井变得更加黑暗,更加凄冷。当布兰终于抬头,望向上方时,井口已不到半个月亮大。“阿多,”阿多低声说,“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井也轻声回应,“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水声近了,但布兰向下窥探,只看到黑暗。
又转了一两圈,山姆突然停下。此时他离布兰和阿多四分之一圆周,在下方约六尺处,然而布兰几乎看不见人。但他看得见那道门,山姆口中的“黑门”。它根本不是黑的。
白色的鱼梁木,上面有一张脸。
木头散发出光芒,好似牛奶与月光的混合,如此微弱,除开门本身,几乎不能照亮任何东西,连站在它跟前的山姆也是漆黑一团。那张脸苍白古老,满是褶皱。死气沉沉。嘴闭紧,眼也闭紧,脸颊塌陷,额头枯瘪,下巴松弛。若一个人活上一千岁都死不了,只是越来越老,那么他的脸最后就会像这个样。
门睁开眼睛。
白色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你是谁?”门问,井轻声呼应,“谁——谁——
谁——谁——谁——谁——谁?”
“我是黑暗中的利剑,”山姆威尔·塔利道,“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
“去吧,”那扇门说。它的嘴唇张开,越张越大,越张越大,直到最后,除了一圈褶皱包围的大嘴,什么也没剩下。山姆让到一边,挥手示意玖健通过。夏天跟在后面,边嗅边走,然后轮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