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斯王子头。
她下意识的为自己褴褛的衣着自惭形秽,那简直不能和他的华贵相比。
她一面想着,一面害羞的说:“如果您想安置马匹,我们的马厩刚好空着。目前我们只有贝西可用,而这个时候它多半在田里作活。”
“但愿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上校答。“而且我也不希望为了找一个修车匠,耽误太多时间。”
潘朵娜没有回答。
他怕她不了解,所以说得直截了当。
然后他随着潘朵娜朝马厩走去。
马厩的确乏人整理,破损不堪,屋顶有些破洞,显然会漏雨。
潘朵娜推开一扇门。
看得出这里以前一定养过不少马。
马棚还算完整,不过灰尘密布,污秽不堪,栏杆上结满了蜘蛛网。
“您的马车是两匹马拉的那种吗?”潘朵娜问。
“不,是四匹马拉的轻便车。”
她的眼睛一下子闪出光茫。
“我从没搭过四匹马拉的车子,跑起来好快,一定很过瘾!”
“不一定,尤其是你孤独又狼狈的赶车时更没意思。”他知道自己说话有欠忠厚,却情不自禁的为耽误掉的时间,完全由自己惹出来的车祸而生闷气。
他实在不该离开大马路,更不应在乡间小径上奔驰。但光这么想也无补于事,当务之急是怎么料理这些棘手的事,其实,他还该庆幸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修车匠。
起码这个破马厩还容得下四匹马,没被旧家具、行李箱、木材堆满。
“亚当会为您带点草料回来。”潘朵娜说。“您的马不见得会舒服,不过总可休息休息。”
“您已经太慷慨仁慈了,潘朵娜小姐,我十分感激。”
“您去牵马之前,要不要来点饮料,苹果酒…”她说,“这儿有苹果酒和茶,任您选择。”
“我想一杯苹果酒也许比较管用。”上校礼貌的回答。
潘朵娜带他朝前面走去。
上校与潘朵娜并肩走时,发现她虽然衣着褴褛,朴实无华,却轻柔典雅,自有一分风韵。
前天晚上,那位主人家的女儿又胖又俗,真不愧是个“蠢货”。想到她,就不觉格外思念那位耽误自己行程的尤物来。
与其说潘朵娜在走路,倒不如说她像一朵飘浮的云。
她由前门跨入一个冷冷清清的屋里,顺手卸下帽子,动作娴熟得像男人进屋就要除帽一样。查斯特看在眼里,愈发觉得她可爱得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
他从没看过那么优雅迷人的头发,就跟照亮整个厅堂的阳光一般明丽动人。
她的脸庞白里透红,恍若杏花,娇憨可人。
她细长的脖子轻巧柔美的动了动,就跟她做别的事一样娇媚。
她似喜似嗔的对他说:“您不介意先在客厅待一会儿吧?我为您倒杯苹果酒来。”
“真希望我没给你带来太多麻烦,潘朵娜小姐。”
“这算不了什么麻烦。”她边说边打开客厅的门。
上校进了客厅,骤然觉得自己变得好高大,肩膀也特别壮硕。
潘朵娜朝厨房走去。
这栋屋子至少需要一打仆人才够。现在对潘朵娜或安妮来说,都可称作“无可救药的宽大”。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把不常用的房间上锁,以便维持其他房间的清洁。
潘朵娜来到厨房,果然看到安妮正在烤面包。
“潘朵娜小姐,您的茶还没煮好。”安妮头也不抬的说。“我想我知道您要什么,是不是要块熟面包皮什么的?”
“你可弄错了,安妮,我要一瓶苹果酒。”
“苹果酒?”安妮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