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经书虽是只有寥寥三千多字,却是字字珠玑、极是博大精深,又寓有诸多佛理,饶是丘长生聪明绝顶,参阅起来,仍是要百般费力、苦苦思索,方能领悟到其中二三。越是到后面,越是艰深奥妙,几乎每一字都有莫大的玄机,正是如此,更令丘长生痴迷癫狂,近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这日练完功,丘长生屈指一算,在这荒谷中待了有半月之久,身上的伤早已痊愈,更觉得周身气息隐隐流动,似是川流一般生生不息,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知这多半是练了那套经书的缘故,不禁大感欣慰,忍不住长啸一声,拾起长剑,顺手连使了‘苍松迎客’‘枕山栖谷’‘月落星沉’三招。这三招是南山门入门式,本来便是平平无奇,但此时挥洒出来,剑尖所到之处,呼呼声隐隐作响,极是凌厉。
收剑直立,丘长生心道:我伤势已好的差不多,须得早些时日走出去,往沧州与大师兄会合才是。主意已定,吃过几枚果子,一想到要离开这幽静之处,心中竟有几分恋恋不舍,又采摘了十来枚野果,这才往来路上行去。
到了山脚下,丘长生有意一试功力,于是暗自提起真气,施展轻功,往山上奔去。他内功原本颇为差劲,但那八脉通体经是何等的奇书,堪称是内功心法的至宝,丘长生虽是修炼时日稍短,却也是非同小可,只是他尚未明白如何加以运用,是以只知用尽全力奔跑,哪知越是发力,越是感到胸闷气短,不到片刻,便已气喘吁吁。待停下脚步,调平气路,暗自依照经书上所记载的心法,边是修调真气,边是慢慢往前行。渐渐感到周身气息大动,好似脱缰野马一般,脚下忍不住加快了步伐,越走越快,到得后来,竟发足狂奔,只感到身旁的树木不住往后倒退,到了山顶,兀自停不下来,仍是不住飞奔,丘长生也不辨方向,干脆率性而为。直到傍晚时分,来到一座小山,才收住真气,缓缓停住脚下步伐。
奔了如此许久,丘长生并不感到丝毫的乏累,反而丹田内的气息更是跃跃不止,好似用之不竭一般,心中暗暗兴奋不已,正欲坐下来吃些野果,忽然嗖嗖两声作响,身前便冒出了两人。这二人速度好快,快的似乎他们原本就站在这里,丘长生大吃一惊,仔细打量眼前二人,不禁哑然失笑。
这两人同样的高矮,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同样的矮,如果说是三尺有余,这余下的也不会超过两寸,通常身材矮小的人会显得格外肥胖,这两人却是瘦的惊人,仿佛只剩下皮包骨,若不是头顶夹杂着的些许白发和两撇八字须,任谁见了都会把他们当成孩童看待。这样的侏儒见到一个已是极为难得,而现在却同时冒出两个,偏偏两人连模样、长相也是没有分毫的不同。
这两个人看着丘长生,显得异常的开心,同时哈哈放声大笑,乐得手舞足蹈,不断地道‘很好,很好!’。丘长生被他们笑的莫名其妙,问道:“喂,两位……恩,两位前辈,你们笑甚么?”那两人并不理会,兀自不住的笑嘻嘻,过了许久,忽然又同时收起了笑容,神色凝重的打量着丘长生,左边那人开口问道:“小叫化,你今年多……你今年是十六岁?十八岁?还是二十岁了?”这人刚说完,右边那人怒道:“放屁,放屁!你怎知他一定是十六岁、十八岁或者二十岁?”左边那人道:“我比你大,知道的事情自然就比你多了。”右边那人更是勃然大怒,哇哇叫道:“放屁,放屁,你敢说比我大!”左边那人也来气了,高声道:“说了便说了,你待怎样?”两人一人一句大吵了起来。
丘长生见他们不可理喻,心道:这两个怪人轻功高明之极,说话却好没由头,也不知是敌是友,还是赶紧躲开为妙。于是绕过他们身侧,刚走了几步,突然双腿一紧,却是那两人每人抱住了他的一条腿,他们身高尚不及丘长生腰间处,伸手恰好够着大腿。丘长生只觉得双脚仿佛注入了地底一般,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