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是忙答,「各位大人請明鑑,那日小女及笄,家中有諸多人證,那對珍珠耳墜,乃是一位朋友相贈,來賀小女及笄的。」
「那此人現在何處?」
姓朱的又喝道。
阮青嵐又解釋道,「大人,他家中行商,這珍珠也是經商得來,其乃正人君子,絕不會……」
「我只問你他在何處?」
未等他說完,那姓朱的忽然抬高了音調,嗓門之大,連臉上的橫肉都跟著顫起來。
阮青嵐微頓,須臾,卻道,「他前些日子已經離開汴京,回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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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鄉去了?
阮青嵐這話一出,可叫房中的幾人都有一頓。
須臾,一直沒不說話的內廷監總管張福海忽然冷笑了一聲,「看來阮東家是不知拱衛司的厲害?」
「對!」
那姓朱的知事也立時會了意,朝門外招了招手,頃刻間,便見有人抬了些東西進門。
竟是各色刑具,什麼夾棍錘頭烙鐵之類,只消一眼,就足以令人膽寒。
阮青嵐面上雖淡定,心間卻也有一頓。
他不是沒聽過這拱衛司的大名,自然知道,這幾人並非在同他玩笑。
可趙達與李官人是他的恩人,人家幾次有恩與他,他又怎麼能輕易將他們置於危險之中。
說實話,他此時也並不能肯定,那對珍珠耳墜正是宮裡丟的那兩顆。
畢竟那樣的珠子,民間實在罕見。
但不管李官人是從何處得來的珠子,他都不能忘恩負義。
所以他依然堅持道,「大人言重,草民怎會不知拱衛司的大名?草民不敢說謊,草民的那兩位朋友本就是外地人士,來汴京不過生意往來,前些日子辦好了事,早就已經返鄉了。」
張福海卻不信,眯著狹長的眼睛盯了他半晌,神色之恐怖,猶如惡鬼。
若再找不到宮裡丟的那兩顆寶貝,他就要人頭不保,眼看現如今剛有了希望,又怎麼能輕易放棄?
皇宮之中,內廷監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更何況今日只是對付一個無權無勢的商人?張福海又冷笑了一聲,對朱宏才道,「既然阮東家不見棺材不落淚,朱大人不妨給些厲害瞧瞧。」
朱宏才全聽他的,立刻就招手喚下屬,「上刑!」
有兩三個侍衛應是上前,便要來拖阮青嵐。
阮青嵐只當躲不過去,甚至已經做好了要吃苦頭的準備。
誰料就在這時,忽有一人匆忙踏進房中,對朱宏才耳語了幾句,而緊接著,就見朱宏才一愣,竟然又抬手阻道,「先等等。」
語罷他又對著張福海耳語起來,卻見張福海也是一臉意外的樣子,想了想,與他一道出了房門。
像是去見誰去了。
阮青嵐暫時倖免受罪,開始思索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卻聽見有人說話,「你這又是何苦?左右那珠子是別人送給你的,你只要乖乖交待出來,撇清自己的嫌疑,不就沒事了?」
是方才一直沒有開口的吳玉山。
說起來,阮青嵐與吳玉山也算熟識。
畢竟他給綾錦院供貨,少說也已經有十年的光景了,而這十年間,這姓吳的不知收了他多少好處。
然過往他在怎麼努力示好巴結,卻只換來今日這般處境,阮青嵐禁不住自嘲般一笑,回道,「贈我們珍珠的友人是真的不在汴京了,非草民不肯交代。再說,草民再卑微,也絕不是那背信棄義之人。
他神色不同於往常謙卑,吳玉山不禁一頓,沒好氣道,「你這是說我背信棄義?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