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蹿如孟韶钰的耳际。
“混蛋,混蛋,我才不要听鸭子的话呢,她说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就不出现?做梦。我现在就去他们面前晃悠去。”裴雨翡跺脚,混蛋鸭子,把她诋毁的好像一文不值的一样,气死她了,她大步流星的就要下山,却被孟韶钰从身后禁锢了身子。
裴雨翡张嘴就要骂。
“她的幸福,只有那么短短弹指既没的时间,让你等,你便等等她吧,给她一点时间。”
孟韶钰的声音极低,让裴雨翡忍不住的有些动容。
可……
“就是因为时间短,才想要趁现在的牵连还不深,带她走的啊,如若不然,待百年一过,牵连更深,她定会伤心欲绝的。长痛不如短痛,我们现在就带走她好不好?”
“傻瓜!”孟韶钰一刮裴雨翡的鼻尖,摇摇头,无可奈何道:“你怎知情缘不深?”
这一反问问的裴雨翡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她不知情深与否,却知他们,情深,缘浅。
是夜。
夜幕黑沉,就连星子也无法窜出浓云,魅月抬头遥望这残月,也已是半夜,更深露重。
她绕着醉仙居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就连醉仙居往外的房屋也寻得一清二楚,却是什么也没寻到,没有人,没有灵,哪怕就连他的阙刀,亦是没有。
她心急的恨不得去到雪胭的房间找她问个究竟,却怕自己因此而与之错过。
“阿歉。”她身上穿的单薄,许是受了风寒,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魅月不知道自己还在苦苦幻想着什么,死去的人,哪有可以复生的,她这不是在逼人吗,想来雪胭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对她撒谎的。
却明知道或许是假的,可她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对自己说着,在坚持一会,就一会,说不定是真的呢。
“阿歉,阿歉,阿歉……”控制不住的又是三个喷嚏,魅月只感觉鼻子似都要不通了,心中渐渐被绝望所缠绕,她呀,或许是真的该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万物都已经睡在梦的深处的寂静,让魅月越发的对心中的坚持,感到绝望。
苦笑一声,魅月身子缓缓蹲在了地上,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纵使是心中的坚持被抹去,她亦是不哭不闹,安静的像个精致的布娃娃。
“阙……”
她捂唇,贝齿咬着手背,声音压抑。
最后唤着心中的名字,她不知自己到底还在奢望什么,叫出这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却突然,头顶一重,魅月只感觉身上温暖,是谁,多此一举的替她披上了衣服?
魅月仰头去看,那身子笔直耸立在她身前,如一座小山般的身躯,因为黑夜,她看不太清那人的面容。
“我在。”静静无波的声音,让魅月最后的坚持瞬间崩塌,她大脑一片空白,泪流满面的再度唤道。
“阙?”
“我在!”他再度答道。
“阙……”不敢置信的再度唤道,魅月身子颤抖。
“我在。”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的应道,魅月脸上挂着傻笑,她突然转身几步奔进醉仙居,蹿上二楼,奔过长廊,一把推开房门。
“姐姐……”她欣喜的声音还没有传出,便恰然而止。
借着月光,一瞬间,房中的一切盈满了她的视线。
无数的纸鹤飞满整间屋子,君墨站在纸鹤最盛处,侧过头,静静的望着她。
眼中竟有悲伤。
那是如同幻觉一般美丽的画面,魅月呆了呆,踏入房中。
“……太子,姐姐呢?”
君墨顿了顿,悲伤在他眼中转瞬即逝。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