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就好,她總能和往常一樣說笑走動的。」萬鼠妖君很有信心。
見周璟要走,他便又道:「墨瀾昨夜清醒過片刻,事情我替你問了,她從沒見過仙聖的模樣,他身上總是團著清光,聲音也忽男忽女。倒是記著他提過一句『你若能把令狐羽帶回來,半顆妖丹就還給你』,聽起來好像也是跟令狐羽有仇,但他那麼厲害,幹嘛不自己報仇?說不好裡面有什麼隱情。」
周璟不由眉頭緊皺,「帶回來」這幾個字便不會是仇家,甚至有些親昵。
「她怎麼與仙聖認識的?」他問。
萬鼠妖君嘆道:「墨瀾當年被夫家追殺,不得不帶著阿喬逃向中土,一心要找令狐羽復仇,聽聞兗州花妖一族有極厲害的妖法,便想著去求,結果反被他們打傷,是仙聖救的她,要她用半顆妖丹換幻香摧魂陣的修煉方法。妖丹是妖的命,哪有一切為二卻不死的?可那仙聖當真有個法子,叫什麼通天臂,聽說是中土已失傳的絕學,為阿喬造經脈的也是這術法。」
說到這裡,他搓了搓爪子:「我也琢磨過,這仙聖多半是什麼厲害仙門的厲害角色,你們仙門的破事甚多。總之就這些,你可還有話要與阿喬說?」
周璟緩緩搖頭:「就到這裡,我該走了。」
他踏著林間雪走了數步,終於又回頭看一眼,葉小宛扶著墨瀾,正靜靜看著他。
許久不見她眉眼舒展,雖淚水縱橫,卻並非因著傷心。
早該如此。
周璟見她張口似是想說話,便化作金光一道,倏忽間翩躚而去,沒有再回頭。
令狐蓁蓁偏過頭,用手捂住一個巨大的呵欠,睡眼惺忪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周璟。
蔥花大半夜突然跑來夷光崖,把府門陣法敲得震天響,她的美夢剛做到一半,不得不爬起來,結果他劈頭就問令狐羽和仙聖的事。
秦晞隨手替他續茶,熱水撒了一桌:「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現在事情聽完了,這回不跟我計較瞞著你了吧?七師兄有任何高見,師弟明天洗耳恭聽,這杯茶喝完你就……」
「你確定是二脈主?」周璟恍若不聞,「他打造的盤神絲有緣者一個都沒留在身邊,獨獨對令狐緊追不放,他造這麼多有緣者幹嘛?豈不是很奇怪?」
秦晞聳聳肩膀:「我並不確信,只說他的可能更大。仙聖是想要能受自己操控的有緣者,我認為那個神魂契並非人人可用,所以他才會一個個嘗試。我也不知為何他盯著蓁蓁,可能是失心瘋。」
周璟又思忖半日,臉色很難看:「脈主怎麼對付?」
竟會想著對付脈主,不愧是叢華。
「等你也當上脈主,等他老到快死的時候,便能對付了。」秦晞起身擺出送客模樣,「師弟很困,有話明天……」
周璟依舊恍若未聞,反而摸了摸腦門:「怪不得你不急不躁,反正師尊和二脈主必有一人是仙聖,另一人也必然不是,眼下兩人都知道仙聖之事,不是的那個總會護著咱們。」
秦晞眉梢一揚:「搞不好兩個都是。」
那還太上什麼脈,仙門兩位巔峰都是魔頭,直接改成邪道脈算了。
周璟吁了口氣,目光在秦晞臉上轉了會兒,又繞回令狐蓁蓁臉上,她撐在案上正半睡半醒。
好像很久不曾三人在一塊兒坐著,有點無聊,卻又莫名叫他懷念。
他伸長腿一腳輕輕踢在案上,叫了聲:「令狐。」
令狐蓁蓁一下撐圓了眼睛看他,什麼事?
周璟卻好似在醞釀什麼怒氣,眼神莫名惡狠狠地,語氣也陰森森地:「元曦可有替我和你說?」
說什麼?她抬眼去看秦晞,他卻拍了拍腦門:不好,忘掉了。
周璟慢吞吞說道:「那天要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