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道,“那算了,我单干。”
铁手笑笑,“他若知道,也必定会怪你。”
见冷血语塞,他心情愉快地从腰后取下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你有没有什么计划?”冷血摇摇头,铁手便接着说,“我四下里去看过了,大师兄像是没有来校场。”
冷血瞟一眼正中垂帘的华盖,再冷冷地瞅铁手一眼,示意那里是没有人看过的。
“我刚才找了个由头去拜会穆王,”铁手微微一笑,“虽然隔着三丈远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人,但那华盖四下绝没有舒云香的味道。”
冷血眼睛一亮,拍拍腰上的剑,“动手?”
“事不宜迟,”铁手点点头,“你前我后,彩带为号。”他使个眼色,示意校场一角演武开场时准备扯开的彩绸。
“你是我师兄啊!”冷血突然变得畏缩了,“当然是你先前去对付容隐,我再后去救穆王。”
铁手一愣,硬着头皮示弱道,“我没有一击即可的把握,不如你左我右,一起上好了。”
冷血冷哼一声,“彩带为号。”便闪身从右边进入人群,几个穿插,就不见了踪影。
两个师弟都不是省油的灯。
铁手心里暗叹着,走向左边的幕隔。
阳光太好,气氛热闹,以至于温度慢慢升高,裹在黑色的朝服中,无情的鼻梁上隐隐沁出细微的汗液,针尖儿似的,微微闪光。
自他发现容隐送来的黑色王公朝服后,便惊觉今天的事情与他计划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但那时冷血已然离去,再要想办法通知他,又恐打草惊蛇。
冷血绝对不能受到伤害。
自己绝对不能成为穆王。
容隐绝对不能这样溜走。
演武绝对不能变成兵变。
……
——怕冷血发现这个“穆王”已经变成了他大师兄,无情早早让人放下垂帘,也换过了熏香
——就算想救穆王的想法已经泡汤,有“穆王”这个头衔的人,仍然不能完好的待在即将兵变的现场。所以让冷血按原计划来佯刺穆王,仍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冷血进入帘内,自己便可喝止侍从,再让冷血赶去阻止城外烽火,只是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
敛眉阖目片刻,他便又坚定地露出一双眼,沉声对帘外的礼官说道,“容总管可到?”
从穆王府出来后就不见了容隐人影,无情猜他必是去布置起兵之事,只吩咐见他来时通传,倒是也没认真派人去寻他。
“回殿下,不曾。”礼官恭敬答道,容隐早前已有令,王府之主从今后便是这个因病寻医,外出多年刚回来的少主人。
手指微动,袖中滑出柳叶刃握紧,他对于冷血一贯很了解,若他出手,必是全力一击,即使是佯攻,也难保不出意外。
只是,无情笑笑,他对自己的暗器和轻功,更了解,更有信心。
“传令,开始吧。”他说道。
传令官一挥手,便是震耳欲聋的一声礼炮,钟鼓齐鸣,礼乐奏响。隔着垂帘,无情也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声鼎沸,欢呼雀跃,四周已有人爬上高竿,拉动机弦,便有红色的彩带飘出,夹杂着无数彩片与花朵,四下飘舞。
追命焦急万分,顾不上那些欢天喜地的人,急中生智脚尖轻踩几个人的肩膀飞入内场,轻轻一纵直上,攀在搭着彩带的木梁上往下探看,先找到了禁军当中的舒无戏,腾飞过去,一拉舒无戏的胳膊,“舒大人,我师兄弟们呢?”
他没有看到无情、铁手和冷血,只担心容隐所说的变故已生,语气焦灼,也顾不上礼数。
舒无戏也正四下派人寻找着铁手,闻言道,“铁手刚才还在,这会儿就不见了人……至于无情、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