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还未开张便遇煞神,早知道,上次那个算命先生给他判字的时候就求一转运签了。
追命斜睨过去,“那上次你给那算命的怎么说的?……因为犯下重案,所以不得不帮助官老爷私通人犯,还总担心会被人揭发,所以请先生判个字,断个吉凶。”他惟妙惟肖的学着铺主的口吻,听得那铺主一怔:“你……你……你怎么会知道!”那天判字的时候明明是看过的,小铺内只有判字老头一个人啊!
“你什么你,你家追命爷爷智能天纵,心思缜密,你那一点事情瞒得过我?”追命开始不耐烦,蹲下来又是一巴掌,“你怕你那个官老爷,就不怕神捕府拿你回刑部?”他一声冷笑,拿出平乱玦挥了挥,再收入怀中,“圣上亲赐令牌册封的御前神捕,你信不信我可以不审而治你罪!”
“追三爷饶命!”铺主连连求饶,“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给裴战狂的密令都是交在蜡丸里面给他的,我也没拆开看过啊!”
“那是谁把蜡丸交给你的呢?”追命呵呵笑着,腿又慢慢抬起,好像是在蓄力,“你知道,我别的不如人家,好歹这双腿上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是殿前司!”看着追命就要狠命踩下,铺主心下一横,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
“哐当”一声,追命惊讶的回头,却只见铺门大开,冷血的背影一晃就不见了人。追命忙松了脚,全力追赶,终于抢了一步拦在冷血的前面:“你上哪儿?”
“找王要。”冷血简短的说道。
“现在还不行。”追命抓住冷血的手臂,“根本不知道殿前司所为何事,谁人指使,谁家势力,你这样冒失跑去只会打草惊蛇。”
“我直接过去,他没有防备,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冷血不依不饶的跳上屋顶,欲甩开追命。
“殿前司直属皇城,品阶高过六扇门,你以为你是谁,你问他就答你啊?”追命没好气的说,脚下不停,仍然挡在冷血的前面。
太阳已经出来了,虽然是清晨,但阳光还是透过层层叠叠的楼屋洒下了一束束的光点,地面上刚泼过水的地面灰尘飞舞,冷血与追命在屋顶上僵立着,眼里同样地布满血丝。
“三天了。”冷血忽然说。“我听你们的话,都等了三天了。”
追命被他悲哀的语气说得心一格噔,他别开头,“等铁手和世叔……”
“三天了。”冷血重复了一次,他站在高处,远眺着三同城中最高最大,在阳光下格外金碧辉煌的建筑群,“我看得到穆王府,却不敢进去!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样的!”
阳光灿烂,追命扬起了头,隐约有一层清光在他的眼睛里荡漾。于是他很快低头,摘下腰间酒葫芦,猛灌几口,“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样的——毕竟是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被人掳走的。”那几口酒似乎呛到了肺里,因为追命开始弯下腰去大声的咳嗽了起来,他边咳边笑,竟然还呛出了眼泪,“呵呵,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生去死来都是幻,幻人哀乐系何情……”
冷血眉头一皱,脸色微变,一掌打在追命的背上,将内力传了过去,“三师兄,你余毒未清,内伤再发,会很要命。”
他说话向来直接,虽然这话说得他心里一时酸痛,却也不想换个委婉的句子。
“咳……咳咳,”追命笑着咳了几声,抚着胸口笑道,“我向来就是个带内伤的,早死晚死也差不多。你和铁手不责备我,我却知道,废人一般拖累他的是我。如果不是投鼠忌器,他宁死也不会让人带走的。”
到头来,仍然是你为我忍辱负重。
到头来,仍然是你拼了命求人留我周全。
到头来,仍然是你保护了我。
冷血不语,见追命不再气喘,收了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