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的聲音也仿佛是黃鶯出谷般的嬌脆,比絲綢還要華麗。催促了一聲,又仿佛是認命了一樣。
傅青榮從未見她這樣輕賤自己,就連他,他都捨不得讓她主動拂下面子,這些人也配?
當著他們的面,傅青榮反悔了,他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今天便到這裡吧。」在滿堂喧譁之下,男人身姿矯健地在所有人視線下,一把拉起殿中紅裙似火的絕色美人抱在懷中,大步流星地就往殿外走去。
之之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紅唇輕啟,正欲說一句話,被傅青榮那雙鷹眸冷冰冰地瞪了一眼,立即認軟地,自己捂住了嘴唇,什麼也沒說了。
得了,這人又發脾氣了。
整天就和個火罐子、醋罐子似的。
殿裡,各位殿下、官員都是張大了嘴巴,沒想到還會發生這麼烏龍了一件事。不過,也許是習慣了傅青榮反覆無常、陰晴不定的冷酷暴戾性子,也只是嚼了一會兒耳根子罷了。
這女子再美,那也是這活閻王的,誰敢惹啊。
不過,心裡還是痒痒的。
有人見到連國師這樣的世外之人的目光都一直未曾從殿外收回來,不免調笑:「這位花側妃可真是個美人啊,若是我家小妾,哪捨得給大家看,戰王殿下啊,這是反悔了,哈哈哈哈。」
他笑著,笑著覺得有些尷尬,因為身邊羽衣如雪、蓮花冠出塵的男人那雙溫潤如春風的眼睛就那樣看著他,不過那眼底分明沒有一絲的笑意。
「小侯爺,有些玩笑話聽起來真的是很無趣,貧道一心仙道,對這樣的話題不太感興趣呢。」
他笑了一下,手執拂塵微微一禮,就先行走出了案前,慢慢而去。
那小侯爺暗暗地在背後罵了一句,死道士,不過是仗著皇帝的寵幸,算什麼東西。
當然了,他小小的聲音也被內力深厚的容瑾聽到了,他回頭,朝他笑了笑,那笑容卻令小侯爺害怕極了。
這三年來,盛京之中,凡是惹到了這位仙師的子弟,總會慢慢地從勛貴之中消失,不是說沒有這個人了,而是就那樣偌大得見家族都破落了。
這才是他真正的可怕之處。
這小侯爺也忽然害怕起來了,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了,你說你沒事惹他作什麼。
在老皇帝身邊呆久了,容瑾自然也知道了這位皇帝是想追求長生大道、永遠將天下大權掌控在自己手裡。
所以,只要有拔尖的皇子必定會被他打壓。戰王殿下傅青榮之所以逃過這麼一劫,完全是由於他雖掌握軍權,卻主動將虎符獻給皇帝,自北翟一捷後,更是在京城中作了大半年的困囚。老皇子終於滿意了。不過還是有些試探的想法,於是讓他接近這位戰王殿下,看一下他到底有沒有野心,只是老皇子怎麼也想不到,在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狼狽為奸了。
里通外應,所以每一次傅青榮也能順利地從老皇帝的不懷好意中脫身。
不過,他確實沒有想到,近來盛京里傳得風風火火的這位花側妃居然就是當年在薛素鳴身邊的那個少女。
有趣,真是有趣。
他又怎麼沒有聽說,這幾年來,月迷谷傾盡全力在尋找一個女子。他曾經那位好友,薛素鳴很是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三年來從未近京城一步,不過聽說,當年絕代風華的薛谷主已經成了一個瞎子,在新娘子消失的那天,整個月迷谷都徹底封閉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那位在婚禮高台之上傷了薛谷主的新娘子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倒是江湖上流傳甚廣的是,薛谷主對其師妹強取豪奪,人家實在受不了,才逃了的。
真相又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不過容瑾覺得,這離之之很有趣,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