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道:“以我看姑娘顶多不过廿上下,怎言一个老字。”
霍冷香媚眼儿一睁,道:“顶多廿上下,真的?”
白衣书生点了点头,窘迫一笑,嗫嚅地道:“我还没见过像姑娘这么美的姑娘,姑娘那……那成熟的风韵,是一般年轻姑娘难以……”
霍冷香美目异采大盛,娇笑说道:“我还当你老实呢,敢情你外貌老实,心里是不老实啊,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心里都好受……”
白衣书生道:“姑娘,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霍冷香一阵激动,道:“那……恨死人了,为什么你我相见这么晚?我可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懂风流情趣的人……”
白衣书生道:“姑娘,读书人并不一定个个呆痴,迂腐,读书人翻烂书页,求的也是那颜如玉……”
“兄弟!”霍冷香颤呼一声道:“你不但可人,而且还……还……”
突然间像一盆水浇在螓首上,她神情一黯,颓然叹道:“相见恨晚,造物弄人,夫复何言,我纵有万斛情意,千肯万肯,这辈子也只有……”忽地展颜娇笑道:“兄弟,说了半天,我还没请教你贵姓呢!”
白衣书生忙道:“姑娘,我……”
霍冷香道:“叫我姊姊,不愿意么,别那么忍么,兄弟,这一点安慰你总该给我,我也只求这么多。”
白衣书生迟疑了一下,暗咬贝齿,将心一横,道:“是,姊姊,我姓宫。”
一声姊姊听得霍冷香娇躯轻颤,难忍激动,她道:“叫什么名儿呀?”
白衣书生赧然一笑道:“名字简单得很,一个南字。”
霍冷香眉锋微皱,道:“兄弟,你这么一位俊逸不凡的人儿,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儿啊。”
白衣书生宫南窘迫一笑道:“我祖籍江南,先祖时北迁,他老人家因思念故土,故在我出世之后取名一个南字,意即……”
霍冷香一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兄弟现在住那儿啊?”
白衣书生道:“家父遵先祖遗嘱,又把家迁返江南,我现在扬州。”
霍冷香“哎呀!”一声道:“好地方啊,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廿四桥月明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扬州繁华,女儿家长得个个皮白肉嫩人娇美,有这回事么?”
白衣书生笑道:“那是传说,其实扬州也不乏无盐,嫫母丑八怪,再说姊姊并不是扬州人,对么?”
霍冷香笑得娇媚,笑得激动,道:“兄弟这读书人可真不同于一般书呆子,谢谢你了,兄弟,姊姊我是‘金陵’本地人。”
白衣书生道:“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地灵人杰……”
霍冷香道:“你怎么不说六朝粉黛所在地?”
白衣书生道:“锦镫张宴韩照载,红粉鹭狂杜牧之,风流冠盖,六代烟花,粉红黛绿,翠袖红衫,绮丽醉人,韵事艳传,竹不罄书,无不哀艳动人,试想酒酣耳热之际,偎红依翠,满眼鬟影钗光,亲芳泽,享清香,那等风流情趣……”
微一摇头,接道:“恨只恨迟生如今,只有空看遗迹……”
霍冷香娇笑说道:“兄弟是个多情种子,红粉有知,应感兄弟你……”
白衣书生摇头一笑,道:“我不敢要求奢望,不提也罢,姊姊贵姓?”
霍冷香毫不迟疑,道:“兄弟,姊姊我姓霍,名儿两字冷香。”
白衣书生玩笑着说道:“冷香……冷香,好美的名字,跟姊姊一样……”
霍冷香娇笑说道:“兄弟真会说话,一张嘴比蜜糖还甜。”
白衣书生道:“我说的是实话,姊姊……”目光往岸上一扫,道:“姊姊是一个人来的么?”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