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眉锋微皱,道:“刚才两位贵属抓得我好疼,这如今再加上姑娘一碰……”
霍冷香“哎呀!”一声娇笑道:“相公真比我们女人家还娇嫩呀,对不起,他们从来就是粗手粗脚的,来,让我给相公揉揉。”说着,她就要伸手往白衣书生胁下抓去。
白衣书生忙地一挣,挣是挣脱了霍冷香的掌握,人却砰然一声跌坐在椅子上,震得画舫一阵幌动。
霍冷香呆了一呆,吃吃笑道:“相公好大的劲儿,好嫩的脸皮啊。”
白衣书生红着脸道:“姑娘取笑了,我实在是……”
霍冷香截口说道:“有话咱们待会儿好好儿谈,待会儿也有的是工夫,如今别急,知道么……”皓腕一抬,娇声说道:“船家,把船撑开吧。”
船家应了一声,忙把画舫撑离岸边。
这时候,白衣书生耳边传来美比丘话声:“羊入虎口,阁下危矣,留神霍冷香一口把阁下吞下去,要不要我暂充护法韦陀。”
白衣书生佯装举袖抚脸,趁势传音说道:“久闻‘玉手观音’娇躯如棉,媚功过人,我正要领教,也求之不得,阁下且耐心作壁上观可也。”
只听美比丘道:“你可胡闹不得……”
适时霍冷香展颜一笑,娇媚蚀骨,道:“相公怎么了,干什么举袖擦脸哪。”
白衣书生放下衣袖,赧然一笑道:“我一身冷汗涔涔……”
崔冷香道:“该说是香汗,相公比我们女人家都香。”
白衣书生忙道:“姑娘说笑了,男人家出汗一直被称为臭汗,我怎么敢跟姑娘家特有的香汗比……”
霍冷香吃吃笑道:“相公真是位可人,相公闻过女人家身上的汗味儿么?”
白衣书生忙道:“姑娘说笑了,我怎敢如此轻狂,再说我也没有这等福份……。”
霍冷香道:“那不要急,只要相公想闻,爱闻,我愿意解衣相就……”
白衣书生涨红了脸,忙道:“姑娘,请别……”
霍冷香“噗哧”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娇极媚绝,“玉手观音’真个人间尤物,她这一笑,直弄得易钗而弁的这位西贝书生也为之呆了一呆,只听她道:“瞧你吓得那个样儿,别怕,我这是说玩儿的,我呀,我这个人就是天生的随便脾气,惯了,自己不觉得什么,看在人家眼里,往往把我当成了不正经的淫荡女子,其实呀,我是个有丈夫的人……”
白衣书生真呆了一呆,道:“怎么,姑娘已经有了……”
霍冷香道:“可不是么?你还当我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呢,是不?真是,你也不看看,我多大了,可比你大多啦,你叫我一声姊姊都不为过,愿意不愿意叫我一声姊姊呀!”
白衣书生忙道:“那该是我的荣幸……”
霍冷香道:“别跟我客气,我这个人天生一付不会转弯儿的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像现在,我跟兄弟你有相见恨晚之感,谁叫咱们不早碰见,如今我又罗敷有夫,这辈子没缘,只好等下辈子了。”
白衣书生微笑说道:“姑娘会说笑。”
霍冷香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难道你不这么想么?”
白衣书生迟疑了一下,道:“我不敢,姑娘天仙化人……”
“天仙化人?”霍冷香媚眼儿一睁,道:“真的?在你眼里,我真这么美么?”
白衣书生只好点了点头。
霍冷香娇媚一笑,抬手微抚云髻,道:“老了,年华易逝,红颜渐老,要在当年……唉,过去的不谈,提起来徒令人伤感,不说也罢,你们男人家十个有九个都是口是心非,嘴甜得像蜜糖,一旦见了个年轻的,魂儿马上就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