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痕「啪」的一下打開黎畫的手,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滿臉怒氣,「你少瞧不起我!」
「哦?那你知道什麼?」
水無痕語塞,強撐著一口氣不願意在黎畫面前掉面子,硬著頭皮說:「我和我哥一直都在一起,他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真的嗎?我不信。小鬼王隨手把你送出去,不就是覺得你是個沒用的廢物。」
水無痕差點又要氣哭,忍了又忍,才沒用小拳拳捶她胸口。
看他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黎畫摸摸他的腦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轉身做到軟榻上,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坐這邊。」
水無痕立馬警惕。
「你不是說,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你肯救我哥?」水無痕眼前一亮,隨即露出狐疑之色。
「救你哥那麼麻煩,我總要驗驗貨,確認值不值得吧?嘴上說做什麼都可以,行動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只靠一張嘴胡亂承諾卻沒有任何實際行動,是無法打動別人的。想要空手套白狼,段數也得高明一點才行啊。」
水無痕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在黎畫身邊位置坐下,看到空掉的酒杯,終於靈光了一回,殷切的倒酒,端起來送到黎畫嘴邊,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她,一副求誇獎求表揚的模樣。
黎畫給面子的喝了一口。
作為一個向來只用被別人討好的小公子,這開竅開的,討好路上的一小步,鬼生道路上的一大步。
水無痕看了看杯子裡還有那麼多剩下,躍躍欲試的打算繼續喂,叫黎畫被杯子裡的酒都喝掉,剛遞過去就被攔住,滿臉疑惑。
黎畫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笑眯眯的看著水無痕,很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聰明又機智的小公子茫然了一會兒,突然變得特別悲憤,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趁人之危的大尾巴狼。也不知道是在腦補了什麼,悲憤著悲憤著,突然就萎了,眼裡飽含痛苦的淚水,一副捨身取義的架勢,把杯子裡的酒給自己灌了下去。
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然後砸吧砸吧嘴,下意識回味了一下酒的味道。
黎畫不喜歡刺激味強烈的酒,正確說,以前她就不愛喝酒,但這裡可沒有五花八門的飲料,最常見的飲品就是酒,選擇太少。這是針對她的口味特別研究出來的果酒,清冽爽口,濃濃的果汁口感,酒味很少。
喝完杯子裡的酒,水無痕下意識看向黎畫,發現她還在繼續看著自己,好整以暇的模樣別提多可恨,氣得他牙痒痒,卻不得不低頭。
為了他哥。
水無痕又往酒杯里倒酒,咕嚕咕嚕喝給黎畫看,幾杯下肚,腦袋暈乎乎,張嘴打個響亮的酒嗝。
「哥……哥……」開始胡言亂語,淚眼婆娑的看著空氣,對空氣撒嬌。
其他話也不說,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抱抱,面前都是空氣理所當然抓空了,他似乎受到巨大打擊,眼睛越睜越大,就像被家長拋下的孩子,滿臉的惶恐。
黎畫一把抓住他胡亂抓的手,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叫他轉頭看自己。
水無痕茫然了一下,忽然興奮了,熱情的撲上來緊緊抱住黎畫,小貓似的蹭了蹭,軟乎乎的,跟清醒時候那副張牙舞爪滿身戒備的模樣天壤之別。
他抬頭對著黎畫傻笑,臉上寫滿了安心幸福,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睡得特別香甜。
黎畫被緊緊抱著,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墊子,這個發展還真是意外呢,但很符合水無痕的人設,果然是個大聰明。
擼了擼自己的頭髮,又看了看掉在杯子的酒杯,黎畫若有所思,剛才他那麼悲憤,該不會以為她是打算灌醉他好為所欲為吧?
這是抱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