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眼来电显示后,面色微凝,没接。 盛又夏背对他忙着,“谁啊?” “不重要。” 傅时律走进去,这是什么搭配?有炒菜,有西餐,好像还煲了汤。 “你先把菜端出去吧,我马上好。” 傅时律手放到盘子上,还是烫的。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大有他不接,就不停歇的架势。 盛又夏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出去后,他还是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一个字没听见。 但她看到了傅时律的脸色在泛冷,盛又夏将煲好的汤端出去。 “谁打你电话啊?洗洗手吃饭了。” 傅时律嘴角绷着。 盛又夏其实已经猜到了,“天大的事都得推了,哪个病人这么不懂事,下班了还不放人自由吗?” 那边的人,不吱声了,但她隐约听到了哭声。 盛又夏轻拽傅时律的手臂,声音都快成夹子音了,“老公,吃晚饭啦。” 她故意说得挺大声,毕竟要确保打电话的人听清楚。 可傅时律紧接着的一句话,几乎兜头给了盛又夏一盆冷水。 “我马上就过来。” 盛又夏至少以为,今晚会是个意外,她眼睁睁看着傅时律掐断通话,来不及熄灭的屏幕上,显示着‘梁念薇’三个字。 “你要走吗?” “嗯,病人紧急出了点状况。” 盛又夏没有拆穿,“我都做好了,牛排也好了,那就吃几口再走?” 傅时律手指在坚硬的手机上敲着,他去一趟很快,应该马上就能回家。 “等我回来慢慢吃,你要是饿了,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桌上摆着个冰激凌蛋糕,再不吃会化掉。 还有那些鲜花,这会最是娇艳欲滴的时候。 这是盛又夏给傅时律过的第一个生日,没过成,也就意味着以后都不会有了。 他看得出来她不高兴,换了谁都不会乐意的。“一个小时以内,我肯定回来。” 盛又夏心口的窒闷没有那么强烈了,毕竟,绝望不单单是因为一句话、一件事。 她解开围兜,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好像是把捆着自己心的绳子也给解开了。 “快去吧,大晚上的没有值班医生,病人有事找你也是正常的。” 傅时律扫过桌上的蛋糕,目光有些触动。 “等我回来吹蜡烛。” 他想着早些回来,走得就挺着急。 厨房里还在煎牛排,盛又夏过去关火,手不小心被烫了下,手腕立马出来一块红的。 她没有等傅时律,男人的嘴最会给空话了,不是么? 盛又夏每个菜都尝了点,不说美味佳肴吧,味道还算不错。 她将蛋糕拉到自己面前,将蜡烛插好,点上火。 虽然不是她的生日,她许了愿望也没用,但盛又夏还是双手交握,闭上了眼睛。 一愿离婚顺利。 二愿手术顺利。 冰激凌都化了,入口还是冰凉的,牙齿都能被冻掉。 盛又夏更加确定了这个婚,非离不可。陷在这样的婚姻里,只会让她痛苦,渐渐地失去自我。 从傅时律离开到现在,她数好了时间。 说了一个小时,那就等到他最后一分钟。 盛又夏嘴里默默倒数,等她数完最后一个数字,她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地站起身。 扔蛋糕,倒菜,一气呵成。 那个电话,是梁母打的,确实是梁念薇这边出了点状况。 傅时律给她紧急做了处理,被推回病房的时候,她眼睛蒙着纱布。 她攥住床单,声音慌张而急迫,“我的眼睛是不是恶化了?时律,会不会等不到眼角膜?我不想永远当一个瞎子。” 梁念薇这样的情况,确实很不乐观。 “你别多想,手术就在不久之后。” 梁念薇是真急啊,她好怕有什么意外,万一做不了手术呢? “我真的害怕,你可以陪陪我吗?” 她伸出手,想要拉傅时律的手掌。 她只是想要个安慰罢了。 但梁念薇的手顿在半空中,没等到回应。 就在她失落想要收回时,傅时律将一包纸巾塞到她手心里。 “……” 他找不到别的东西给她,“你要怕,你就捏捏它,解压。” 傅时律看眼腕表,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再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居然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你按时吃药就好,我得回去了。” 梁念薇唇瓣动动,但是不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