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沈城起身,似乎是在找什么书。
陆慎行快速拿了一块塞嘴里,三两下留给咽下去,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唇。
拿了本书,沈城坐回椅子上,仿佛瞧不见陆慎行嘴角的碎沫,过了一会,他把书放回原处,停在原地,将那一排书从左往右整理。
陆慎行一块接一块的吃,等他舌尖的甜腻溢满,盘子空了一块。
过于明显,有眼睛的都看出来。
陆慎行拧着眉宇,正寻思怎么应付,就听沈城的声音,“下去。”
他如释负重,转身就走。
门掩上后,书房内隐隐有一声叹息。
午饭过后,沈城又把陆慎行叫到书房,同上午那般,独自看书,沉默不语。
陆慎行摸摸嘴上的泡,沈城的举动让他费解,叫他来什么也不说,甚至连个屁都不放。
炙热的阳光从窗外探进,吞噬了书房的每个角落,卷走了最后一点阴凉,飘浮的空气一下子闷热起来。
陆慎行的眼皮向上抬了抬,试图驱赶袭来的困意。
小孩低垂着头,背对着一地细碎阳光,有柔和的余光笼着他的脸,稚嫩而清晰。
沈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耳边突有清脆声,陆慎行立刻抬头,见沈城的茶杯空了,他拿走茶壶道,“堡主,我这就去沏茶。”
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光影里,沈城望着盘子里的桂花糖酥糕,拿起一块,顿了顿后放进口中。
他的眉心蹙起,太甜了。
门外传来流火的声音,“堡主,属下发现昨夜的事另有蹊跷。”
沈城目光一凝,“这件事就此作罢。”
伴随那句话迸发而来的嗜杀之气让流火后退一步,他的五脏六腑受击,强忍着咽下口中的血。
他猜的果然没错,堡主是在袒护什么人。
会是谁?
夕阳西下,陆慎行心不在焉地走在沈城后面,暖红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堡主,你看那些花儿。”陆慎行没话找话,忍住想拍死自己的冲动,挤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全开了。”
沈城淡暼过去,紫色衣袖翻滚。
陆慎行围观了一场视觉盛宴,那些花像是被用力撕扯拽拉,纷纷拔·起,往沈城那里聚拢。
片刻后,沈城将手中的花递过去。
“……”陆慎行抽着嘴角伸出手,“堡主是要把这些花养起来?”
沈城的眼角往下,手指轻动,见小孩头顶的花瓣掉落,便抬脚走了。
满脸黑线的陆慎行抱着一大捧花,在众人怪异的注视下回到翠竹园,找了个大花瓶放进去。
“堡主,你在沐浴?”陆慎行伸着脖子问,“需要我给你擦背吗?”
抓住木桶边缘的手骤然一紧,沈城下意识去挥手,带起的水珠成刀四溅,他忽然想到什么,竭力将已经释放出去的力量强行收回。
陆慎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就被一股恐怖的劲风扇飞,意识消失前一刻好像碰到了光·滑的触·感。
他醒来是在床上,花伯在那捧着一本破烂的书神神叨叨。
听见动静,花伯把视线从书上移到陆慎行脸上,“十一啊,你可算醒了。”
陆慎行撑起身子,“花伯,我死不了吧?”
“死不了死不了。”花伯捋了把花白的胡子,“背后有几处淤青,过几日就好,你跟人打架了?”
“被堡主扇的。”陆慎行轻带唇角,“我看到他在沐浴。”
“堡主竟然没有追究。”花伯一脸难以置信,他的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记不清是几年前的事了,是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是在堡主沐浴的时候闯进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