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藏在发中耳旁,衣袖高高挽起,露出肌肤似雪充满诱惑。
这女子太明白自己的优势了,我不禁大叹她的聪明,若是正面对人,再怎么美丽也是一目了然,偏偏这么侧着脸偏着头,微微颦眉,实在是意犹未尽,惹人浮想联翩。
她一定是赤足走过溪边的水妖,雪白的脚踝上系着红色铃铛,一声声引诱着无辜路人入水,一去不返;她一定是受到旷野丛林宠爱的山精,在丛林中翩然起舞,用回眸一笑诱惑了砍柴的青年,从此不知年月;又或是流落人间的仙子,穿梭在大街小巷歌声妙曼,每每用手中翠绿的莲子,换取凡人十世承诺;又或是……
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能自拔之时,大婶栓好牛从帘子后面踱出来,看了还是保持着侧脸不动的她一眼,了然地点点头,很快地去了又回,放了一支挖耳勺在桌上。
她动了,笑了,偏着的头正了过来,侧着的脸回了过来,葱白小指伸到面前噘嘴一吹,道:「谢了,手指半天掏不到呢。」
「……」
我傻了、心碎了、爱死了、无语了、梦想破灭了,再次体验了人生如戏,更深刻地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尽兴后,那女子眼光流转终于落在呆若木鸡的我身上,「这位小哥面生得很啊,你刚到这里吗?」
我点点头。
「瞧你这傻样,是不是姐姐太美了?」她笑了,面若桃李,色似春花。
凭良心说,她的美丽只是令我呆住的一半理由,而且还是一小半,不过我还是很配合地点头了。
「小坏蛋。」女子声音突然变得软绵绵,这本是应该让人骨头都酥掉的话语,不知为什么我背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本来是专门针对于镜的……她招招手柔声说:「过来。」手似兰花,柔弱无骨。可是一想到这只手刚刚在做什么,我有点神经痛。
看我畏畏缩缩了一阵,那女子越发笑得媚眼如丝,「怎么了?」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终于定下神来,我问。心底寻思着既然我已经和于镜结缘的话,再问别人名字问题应该不大吧。
那女子扬眉一笑,「这要看你想怎么称呼我啊?」
「啊?」
「你心里最憧憬的女人是谁,你就叫我她的名字好了。」女子十指纤纤,抚摸着手中的茶杯,说得风情万种,「因为我一定比她好。」
原来如此,果然奇女子!我再无顾虑,飞快几步走上前去,充满感情地叫了一声——
「娘!」
当我被桌子椅子砸得气都喘不过来的时候,都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个看似纤细柔弱的女子竟然以虎狼之姿把我从窗口扔了出来,外带一堆桌椅。难怪师父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具潜力和爆发力的生物。
但我就搞不懂了,人人都说娘亲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性,却罕有人愿意被别人叫做娘,人类真是虚伪啊!
过路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幸好熟人一个都没有。我俐索地把砸在身上的一堆东西移开,带我来的好心大婶闻讯赶着出来,看我倒在一堆桌子椅子中间,那个心疼啊,回头就责备那女子,「到底什么事你非下这么重的手?看!腿都给你摔断了!你这是造什么孽啊!」
「大婶,你看我站得好好的,别担心。」我连忙安慰她。
「?」大婶拎着一根散落在地上的桌子腿,不解地看着我。
……寒风从我背后飕飕地吹过,几片黄叶飘下……
这件事情的教训是,我决定回去后要师父把「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几个字帮我刺在背上。
那美丽女子一脚踩在窗框上,左手指着我的鼻尖对我怒目而视,「臭小子,你跟我说清楚,谁是你娘!」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