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包沉甸甸的真金白银,不甘愿地塞进善嬷嬷手中。
来者不善,虽摸不透对方到底是何心思,但花了钱,总能好过些吧?
“多谢公主打赏。奴婢这就回去了,还得伺候额驸呢。”善嬷嬷收了银子,态度依旧冷冷的,说完转身即走。
没人知道,她不是区区一包银子能收买得了的,她与雍正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折磨雍正的女儿,是她的赏心乐事。
她也并非什么额驸的奶娘,她是叶之江的寡嫂,叶夫人。
叶之江走进那层层叠叠的庭院,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激颤着。
成亲已经半个月了,可连妻子的一面,都没有见。
嫂嫂说,这时对她的惩罚,谁让她是雍正的女儿,谁让她唆使父亲胡乱指婚,这是她应有的报应。
可他终究于心不忍,趁着今天嫂嫂带小柱子回乡下娘家探望,他犹豫着走进这扇寂寞的朱门。
守门的太监看见他,显得吃惊,慌忙奔进院中通报。他能感到,院中忙乱了好一阵子,让他等待了好久,怀烙才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
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的惊喜,一身打扮看似飞速地刻意装饰,她喘着气,笑盈盈地望着他。
“哟,是额驸啊,今天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跟在主子身旁的碧喜忍不住代为不平,讽刺道。
怀烙瞪了婢女一眼,似乎在怪她多嘴。
“我说错了吗?成亲半个月,新娘与新郎头一次见面,这还真是古今奇闻!”碧喜冷笑道,上前一步,逼近叶之江,“怎么,今儿善嬷嬷不再府中吗?真不知道我们格格哪里得罪了她,每次要请额驸前来,她都推三阻四,借口千奇百怪,额驸也真听你这位奶娘的话,比亲娘还孝顺呢!”
“碧喜,够了!”怀烙喝斥道:“还不快去沏茶?”
“我怕我前脚沏了茶,人家后脚就走。”性子刚烈的碧喜努嘴,不服地道。
“的确不必沏,我一会儿就走。”叶之江垂眸道。
“格格,你看他!”碧喜眉一扬,眼里喷出火来。
“额驸既然没空,又何必来此?”怀烙心下一阵失落,忍不住低低地道。
“昨日进宫,皇上赐了些点心,说是公主爱吃的,我特意拿来。”他挥挥手,随从立即捧上篮子。
“点心?”怀烙脸上的表情愈加难过,涩笑道:“额驸忘了,我出嫁时带了厨子出来,这些他倒是常做的。”
点心只是一个探望她的藉口吧?心中的确渴望如此,但他真的对她有一丝眷恋吗?
她不确定这次探望,是出于对妻子的义务,还是他的真心……
按说,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嫌隙,她也没什么得罪善嬷嬷的地方,为何,新婚一月不到,她就形同守活寡?
她不明白,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因为他不喜欢她?因为风闻了她授意父皇指婚之事,所以怨恨她的强迫?
“公主保重,皇上交代了一件要紧事让我办,我得去了。”一阵沉默的相对之后,叶之江道。
本来,可以就这样让他转身离开,坚守一个女子的矜持,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叫住他,因为,她不想这来之不易的相处如此短暂就结束。
“什么要紧事?”她听见自己问。
“皇上差我到东郊庆林看看,据说那儿有一罕见的枫树,皇上想移一株进宫,给母妃娘娘观赏。”
母妃娘娘?是在说她的额娘齐妃吗?
“什么枫树这么希罕?”她好奇的问。
“听说树叶呈心形,且一年四季都是红色的。”
哦?那倒是挺新鲜的。
皇阿玛向来宠爱她的额娘,却因为国事繁忙不能长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