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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氣的喝了一大杯水,看見坐在那裡思索的容雲嘆了口氣。

在她記憶里容雲好像一直都這樣,不為破了一起案件而開心,也不為一起懸案而不甘,她覺得容雲是病了,人沒有喜怒哀樂那還能叫人嗎,可她也不敢叫容雲去看病,只能繼續抱著材料回審訊室。

坐在椅子上的容雲正在想找到那些證據的辦法,只要人做過的事情,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安排好這些之後,容雲和上頭進行了對話,她的監管期其實還沒有到,當初帶她入行是她師父的局長說她這件事辦好了可以立大功,可以將監管期轉為觀察期,不必再回監管所了。

容雲並不意外,師徒倆又談起了當初致使容雲進監管所的那起案件,說到最後還是無果,又談回了安和大樓案。

指控兇手的證據不算特別難找,他把鋸子斧頭那些分屍工具放在了工作的地方,警犬搜查了一圈把藏得很深的東西找了出來,對比dna和行兇工具上的指紋,可以順利將人定罪,兇手面對這些指控,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於家的罪行累累,足以判死刑,在收押待行刑前,他提出要見容雲。

他甚至不知道容雲的名字,他只是說『要見那位抓到我的警官』。

容雲去了,和他面對面。

他的頭髮剃成了寸頭,眼神習慣性的躲閃著人。

兩個人對著靜默了好一會兒,於家不開口,容雲也不催促,她甚至不好奇這個罪犯想和她說什麼。

良久,於家開口:「你說不對,我開始需要認同,可後來我不需要了,我可以自己認同自己。」

容雲並不打算和他辯駁,只是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這世界上好多人啊,好多人都在裝成人,他是躲在巢穴里陰冷的蛇,他是活在魚缸里的魚,她是噁心卻又死不掉的蚯蚓,你猜我是什麼?」

容雲依舊沒答話,自然界的動物物種太多了,選取其一且猜中,機率太小,所以她不想接話。

「一隻螞蟻。」

於家湊近了容雲,表情帶著奇異的興奮和陶醉。

「你猜你是什麼?」

容雲給予的回應是看向手上的腕錶,時間快到了。

於家不介意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

他的聲音忽的高昂起來,像是吟誦詩歌的詠嘆調。

「你聽過泰戈爾的一句詩嗎?全是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鋒刃的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只有邏輯沒有情感的思想,就像是沒有柄的刀,你會受傷的。」

容雲猛地看向他,按著桌子的青筋凸出的手背暴露了她的情緒。

她緊盯著於家問:「你知道什麼?」

這句話是岑蘭對她說過的,一字不差。

第99章 你即愛神

由此, 《放逐者》的暗線,從第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的伏誅,逐漸浮上水面。

面對容雲的詢問, 於家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就像是在審訊室裡面對指控那般的仿佛與自己無關的漠然,他沒有再向容雲透露隻言片語, 甚至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也吝嗇。

他只是低著頭, 塌著脊樑去面對自己即將要結束的苟且混亂的半生。

容雲也沒有再追問, 儘管她很想知道那些線索, 但容雲畢竟是容雲, 在那片刻的情緒失控後, 她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他們對話的內容同步被監管所以及容雲的直系長官那就是局長知道了,那邊的人詢問是否需要辦理延期行刑的手續, 畢竟於家似乎還牽扯到另一起命案。

容雲搖頭了, 她覺得不需要,而她也有充分的理由,她認為於家和岑蘭案沒有關係,他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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