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离厥一攻下青延山,心里就有了底,不过区区五千人,哪怕把那些留在小城里自愿保护家乡的一万百姓加上,那也无法在五万离厥精兵的攻打下坚持一个月。
毕竟主力军暂时是撤不回来了……但既然情况有变,云烬就不能继续留在小城里继续给敌人制造主力仍在的错觉了,但也不能把这一万五千人只托付给梁将军,底下那些将士的心思也很简单,要是他们这些够分量的人都走了,他们心里自然没了底气,更别说自己背后就是自己的家园,到时军心一乱,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所以他才会找来倾凰,即使这么做风险会很大。
云烬沉着脸带着南宁倾凰和南宁华走向那座无名小城,三个人各怀心思地走到那引用赤水挖好的护城河边,一时也无话可说。
“站住!你们是……”守着小城后门的一小队士兵看清了来人,赶忙把刀收了起来,“快放下吊桥,是元帅和大皇女、国师他们……”
“不用了!”云烬喝止了他们的动作,转身对南宁华冷冷一笑,“现在放吊桥并不安全,国师身怀法术,想必不会让一道护城河拦住我们的吧?”
南宁华报以同样虚伪的笑:“那是自然。”然后他在云烬还没回过神时就握住了南宁倾凰的手,同时,一张御风符在指尖化为灰烬,他们所在的地方原地忽起一阵狂风,守城兵士只见眼前一花,揉完眼睛便看见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吓得他们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元帅!”
专门在城楼上等了他们一天的梁宇也赶紧迎了上来。
云烬不动声色地把南宁华和南宁倾凰分开,随便把被那阵狂风吹乱的长发往肩后一捊,顾不上让他把礼数讲全,摆摆手,不耐烦道:“直接说吧,大概什么时候能给国师空出场地来布迷阵?”
梁宇恭谨地半低着头,说:“那帮离厥人已经连续攻了好几个时辰的城,末将看他们这几日的情况,大概到了子时他们就会收兵,到时至少会有两个时辰停战……只是,这几日城边厮杀正酣,尸骨几乎堆积成山……可能会给国师布阵带来不便。”
云烬淡淡地说:“不过尸骨堆积罢了,国师并非常人,能抵得住。”
梁宇道:“那末将便放心了。”又想起了军队主力,劝道,“元帅,程新程将军已带人深入敌后,这件事……”
“怎么,还在怀疑他太年轻,不够资格?”云烬漠然,“他是我同门师兄,也是程家名将之后,我们当年一起上的战场拼下的战功,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梁宇额头冒了冷汗。本来是军中那几个不服气的老将军临走时特意让他再在云烬面前膈应膈应那个年轻将军的,没想到云烬竟连他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喉咙里憋了口气,又斟酌着说:“那皇女殿下随末将一起镇守这里的事……”
云烬皱眉,还没说什么时,在一边冷眼看了许久的南宁倾凰便冷不丁的开了口:“梁将军,身为军人你只须服从便是,怎么还能质疑你们元帅的安排?质疑完了元帅的兄弟再质疑元帅的女人,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元帅了?”
女人……
围观众卫兵:“……”他们刚刚好像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南宁华:“……”所以你们这是瞒着我瞒着南宁皇私定终身了吗?这什么时候的事!
当场就懵比了的的梁宇:“啊……?!”
云烬对此的反应就是脸色好了一些,唇角愉悦地弯出很小的弧度。他搂过倾凰,很镇定地对梁宇说:“我以主帅之名,特将殿下职权扩大到与你相同,若是殿下性命出了差错,我必一力承当,陛下也不会追究到你头上,明白了吗?”
梁宇苦哈哈地行了一礼:“末将明白。”总之皇女这个大神是请不走了,只能好好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