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么多人聚集在城门口,这像什么样子?整日整日的,总会死几个人,算谁的?”
这时候当官,政绩有没有无所谓,大不了三年后平调出走,但是要是发生了什么****,大批量的死亡,那可对官员头上的乌纱帽很是威胁的,上峰不会管这些难民们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只要人死在沅县的城门口,就算在他这个知县的头上。
知县一发怒,其他的人自然呐呐不语。
“不然这样吧,大老爷。”师爷精明的眼睛微微的眯着,露出一道亮眼的光芒。
“沅县是什么样子,周围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容纳不了这么多人的,届时我们开城门,让他们过城,除了有亲戚在沅县的,来投亲的,其他的一律不准在沅县停留。”
“这样行吗?”知县又犯愁了,这要是开了城门之后,流民们不肯走了,他难道还能赶不成?这可是好几千流民啊!
就算集齐衙门所有的衙差,也赶不过来的。
师爷苦着一张脸,巴巴的说:“我的大老爷呢!这可真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人不死在沅县,就和大老爷没有任何关系。”
知县踌躇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说:“只好这样了。”
于是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着师爷。
师爷喏喏有声,不断的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然后匆匆离开了。
张沁儿的心开始异常的着急起来,只是她再怎么急,面对的困境依然无法解决,他们已经在沅县城门口盘桓两天了!
沅县莫说给他们放行,就连一口粥都没有见到,现在大家刚开始逃难,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吃的,等这些吃的全部吃完的时候,肯定要饿死不少人,就算饿不死,暴乱总会发生的。
面对这样无为而治的官员,她心里异常的愤怒,只是在这个官僚主义的社会,她一介平民根本没有那个能量去抗议。
就在大家的着急中,知县登上了城门墙上,师爷喊着:“大家静一静!这位就是沅县的知县大老爷,对于水患之事,大老爷很是痛心,他很希望能够帮助你们,但是经过这两日的努力,我们发现凭借我们沅县根本无法做到这点!沅县的情况,大家想必多多少少有些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请大老爷给我们说几句话。”
知县清了清嗓子,看着底下那一张张蜡黄仓惶的脸孔,心底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但这点不忍不能够和他头顶上的乌纱帽相比,只能说:“各位乡亲,对于你们的遭遇,本知县感到十分难受,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尽力做到我能够做到的。”
下面顿时安静起来,大家睁开一双渴望的眼睛看着那大老爷,张沁儿也眼巴巴的看着城墙上的大老爷。
虽然只是一个知县,那大老爷的排场也很是惊人的,说了一段官腔之后,才说出重点来:“现在本知县集齐了县内一些富户,给你们发一些米粮和稀粥,你们拿着这些东西就上路吧,有亲戚在沅县的,就到书吏那里登记核实,才能够进入沅县,其他的灾民们本知县爱莫能助,只好劝你们各自投奔亲戚吧!”
饶是这样,众多灾民们也已经欣喜万分了,这无疑是在他们即将陷入绝境的时候,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发米,发粥啊!
不多时,城门打开了,有几个短衣打扮的家丁们纷纷推出两口大锅,锅里面是已经煮好的白米粥,热气腾腾,香味四溢,顿时引起大家哄抢。
但是拿着水火棍的差役们可是铁面无情的,举着棍子就把人往外面挡,嘴里喝着:“退后退后!排好队,一个个的来,否则谁都没份!”
在这威吓之下,大家只能按捺住着急的心,开始在粥锅面前排队。
又有一些家丁拉着几袋子糙米来,在施放地面上插着一个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