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命都要没了。”马老头也感慨着,两个老头都是活了一辈子,见识了许多的人,心情更是沉重。
马志礼心里也难过,不过又是庆幸,这么一场雨,清河村淹没之后,死伤不计,大家逃荒投亲的多不胜数,就算此时钦差来了,也是找不到他们的了。
所幸他们家都是一群泥腿子,除了老二马志仁是个秀才功名外,也就他在镇上药铺脸面熟了点,接下来只要寻一处偏僻的地方安生,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的想法和张沁儿不谋而合,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可以说是天意了。
又过了一天,雨势渐收,甚至出了阳光,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湿漉漉的村子里,让人舒爽的透了口气。
马家人已经决定走了,和洪大根结算了这些时日的花费,洪大根给他们指了一条好走的路,送他们离开。
越过一座山,他们又回到青石镇上,只是这回的青石镇明显有很大的不同,镇上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难民,有的人逃的晚,家里许多钱银来不及收拾,而有的人在睡梦中就被洪水淹没了。
看着大家一张张惊惶的面孔,大家心有凄凄,马老头拉住一个难民,颤抖着嗓子问着:“怎么了?是不是河水决堤了?”
那难民面色痛苦,看着马老头一行人也是背着包袱,才说:“你们不知道?”
马老头一愣,马志礼忙说:“前些日子我们去奔丧了,这才回来。”
“唉,逃命去吧!回不去了!前天一场暴雨,河水决堤了,莫说田地,就是房屋都淹没了去,听说徐州城都被淹没了,那些大官人们早就带着家眷走了。”
“这……这么严重?徐州城都淹了?”马老头骇住了,以往听老人说黄河每几十年就会决堤一次,但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难民面带悲色的点点头,又说:“这徐州城都淹了,死了不少人,朝廷就算赈灾,也是先紧着徐州城,我们这些县城村镇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管呢!”
“逃命去吧,有亲戚的奔亲戚,没亲戚的也只好认命了。”那难民摇晃着脑袋,巍巍颤颤的走了。
马志仁搀扶着马老头,面色极是复杂,只好安慰着马老头:“爹,我们也走吧。”
马老头颓废着脑袋,点了点头,马家人也跟在一群流民身后,上了路。
一路上,大家都默默无语。
张沁儿的病修养了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原主的底子不错,虽然在家里吃的不好,但是在外面带着一群小子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总能找到吃的。
想到这里,张沁儿又觉得就算穷些苦些,只要找到一处地方安家立命,日子总能够过起来的,可是问题是,去什么地方安家立命?
张沁儿知道,在这个时候,一般百姓出门都是不易的,需要官府出具路引,没有路引很多地方是去不了的,不过这次洪水这么大,难民这么多,此时蜂拥而至,不怕官府要看路引,怕的是官府根本不会接纳他们!
果不出张沁儿所料,大家到了沅县的时候,城门紧紧的关着,根本不让这些流民们进去,流民们没了法子,只好盘坐在城门口,渐渐的,流民越来越多,把沅县不大的城门口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此时沅县的知县等人急的不得了,徐州大水淹城的消息,他们已经得到了,只是他们可没有打算收纳这些难民们。
这可是有数千人啊!吃穿用度的,谁养的起?谁又敢养?就算想要政绩,他也是不敢在这个时候下手。
知县愁了,师爷和二尹三衙四老典们可就急了,纷纷献计。
有的说要发动沅县富户到城门口设粥棚,有的说给难民们搭一些栖身的棚屋等等,这些都是常见的救灾措施。
知县却怒了,低吼着:“难道我要养他们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