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行宫,命令齐王摆下圈套等我自投罗网。”
“真是阴险狡诈!”长青用力拍向墙面,震得一蓬灰尘扬起。他恨恨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平听他说话偏激,皱了皱眉头,沉默。
“不过幸亏有你手下一班弟兄帮忙。”长青感激,“他们护着罗庄主逃出去了。”
“葛瑞的确是个人才,我也希望罗庄主能够走得脱。”平道,他的声音不喜不悲,可唐流却听出异音,她细细地将这话在齿间默默重读,仰了头,窗外一轮圆月,夜空极蓝极深,月亮却是极淡极浅骤然,她感觉到凄凉。
“你在想什么?”平问她。
唐流蓦地回过神来,还是清晨,熏依旧睡得香甜,平已经睁开眼,他温柔道:“不用担心,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那种凄凉又汩汩地流淌出来,恍惚伴有晕眩,卡在喉间突突作呕,她努力地咽下眼泪,没头没脑地说:“我曾很用心地跟人学跳舞,总想有一天可以跳给喜欢的人看,可现在都没有机会了。”
“总会有机会的。”平从木栏间伸过手来,“不要难过,阿流,总会有机会。”
他眼里并没有多少坚定,更多的只是悲伤与怜惜。
唐流也从栏间伸出手臂,努力探向前,两人指尖隔了一尺距离,再也碰不到,虚空里触不到他的体温,她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
牢门外渐有人声噪杂,更衬得牢房里一片死寂,唐流缩回手,擦干颊上眼泪,才听出那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尖锐道:“给我开门,若有人再敢违抗我的命令,等齐王来了全部拉出去斩首。”
鸾祺简直要气疯了,这群死脑筋的侍卫,一遍遍向她讨要齐王命牌,于是她摘下腰间御赐环璧丢过去,险些把一名侍卫脑袋砸开花。
然后她劈手夺了侍卫腰间钥匙,将牢门打开,冲进来寻找那个更令她厌恶的女人。
牢房里光线阴暗,一瞬间她眼前几乎全盲,好不容易看清周围,圆眼睛鼓鼓的,来不及生气,惊愕异常。
“是你?”她指了唐流,不敢置信,“你的头发?你的脸……”
唐流反而不伤心了,她仰头看鸾祺,让她看整张脸。
“我的天!”好半天,鸾祺才能够说出话,转而尖叫起来,“皇祖母真是疯了,她竟逼澶娶你这个丑八怪做王妃!”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弯腰气喘道:“丑八怪!丑八怪……”眼角迸出泪花。
平脸色铁青,才要喝止,身后有人已抢先一步。
“闭嘴!”长青吼,如半空一记闷雷,鸾祺浑身一抖,笑声戛然而止。
“平将军?”她这才看清楚他们,奇怪,“你怎么也在这儿?”又瞪长青,似乎觉得眼熟,想了想,道:“啊,你是那个骠骑庄里的男人!”
“臭女人!”长青冷冷道,“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亲手剥了你这层蛮皮!”
鸾祺傻住,从小到大,哪里有人敢这样骂她,一时措手不及,倒没了应对方法,被长青虎目狠厉地瞪住,呆了半天,总算清醒了,“啊”地一声叫出来。
“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她脸上通红,受惊多于恼怒,向身后众人发火,“你们没有听到他辱骂本公主么?还不把他拖出来打一顿。”
“是。”侍卫们嘴上答应,大家磨磨蹭蹭地,根本没有人上前动手。
“你们都造反了!”鸾祺气得浑身发抖,夺了一人手上鞭子,兜头兜脑向众人狂抽一气,侍卫们大叫冤枉,抱头逃出牢房。
鸾祺仍不解气,提了皮鞭转身向长青面上抽击,打得木栏‘啪啪’地响,木屑灰尘弥漫。
“混张!疯子!王八蛋!”她搜肠刮肚地找出所有记忆里最恶毒的骂人字眼,始终觉得不够痛快,恨恨道:“我定要让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