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落,仿佛一户人家。砖铺的一条道路,把学校的院子从中间一分为二。教室前那一排排整齐的杨树,仿佛用绳子标着载上去的。干枯的土地上,吹来几片树叶。星星点点的雨,滋润不了这季节的干渴。许建一眼瞅见路东侧那间里教室空荡荡的,猜想着这间肯定是老师们的办公室。便径直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东边墙上挂着的*,列宁,毛泽东这些人的头像图片。这些图片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尘埃。他简直难以想像教室里还挂着图片。在他的记忆里仿佛已经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放着几张桌椅。桌上也横七竖八的放着一些东西。许建站在教室里,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教师抬头看了他几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许建瞟了她几眼,觉得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当时也没有记住这张面孔,更不会想到这个叫王芳的女教师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许建想了一下,问她王校长在哪里。她说,可能还没有来吧。许建听后,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呆呆的望着窗外。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外面走进来。
一直等到王校长过来。王校长个子不高,厚重倔强的身板,寸发一根根站立着,发梢上仿佛霜打了一般,灰白灰白的。一张四方脸,棱角分明,黝黑黝黑的。黑色中还透着一丝枣红色。脸刮得倒是干净。许建觉得似乎曾见过这个人。便向他说明了来意。他笑呵呵的带着许建来到他的办公室里,给许建让烟。许建摇手说不会。坐了一会儿,闲扯了一阵子。
下午上课之前,王校长领着一个学校近二百个学生,浩浩荡荡的朝许村奔去。冬天的风阵阵袭来,裹着那浓浓的寒意。学生们的小脸冻得通红通红的。寒冷抵挡不了孩子们对一个遥远未知世界的向往,个个兴高采烈,情绪高涨。望着这些孩子,曾几何时,许建觉得自己也是如此。对远方的向往,在懵懂无知的孩子心里,或许远方有自己所渴求的东西。时至今日,许建像孩子们一样眺望着远方。内心依然有一种懵懂无知的向往。那种向往之情,就如同这阴雨绵绵的冬天一样,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迷惘。
许建紧赶上,来到桥头。一座破烂不堪的小桥,连接着两个乡的土地。许建感到自己的责任在这一刻是如此的重大。小心谨慎的看护着学生一个个一排排安全的过了桥,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无意中瞟了一眼迎面走过来的王芳。王芳冲他甜美而又神秘的微笑了一下。他怔了片刻儿,想不失礼貌的还给王芳一个微笑。但此时王芳已从他身边轻轻的走了过去。
人生难免会做一些荒唐事。而一个县的教师集体的在一个特定的时期,都去参与了这个件事。或许真的难以去裁判出个究竟。每个人的内心都很痛苦的。对与错,是与非,有时很难定一个标准去衡量。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为了保住大家的饭碗,每个人都身先士卒,跃跃欲试。这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了。省市要来核实编制,如果真的核实,就要有人下岗。为了不让人下岗,许许多多的老师和学生只能不辞辛劳,远涉数里,到另一个去充一下人数。好把编制扩大。如果说非要分个对与错,那只能说是前面的领导们把编制搞大了。后面的领导只能硬着头,扛着。
冬天的乡村,冷冷清清。站在旷野上,放眼数里,在视线的尽头,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学生们被带到许村学校。安排好教室。陈校长让许建招呼王楼学校的老师到他家去休息一下。许建领着人来到他家里。然后自己返回了学校。焦躁不安的等待着省市县乡四级领导们的到来。等待都是一种煎熬人心的事。特别是等待一群能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人物时,那种随着时光点滴流逝,而心灵更加的倍受折磨。一腔苦恼,还要硬装着笑容。赔着小心,还生恐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此时,许建心想为何命运总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总让别人轻易的随手操纵。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