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修隱也急急跑出來,換了身衣裳的模樣,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ldo;父皇也允准我上書房,我和哥哥一起去好不好。&rdo;
說罷眼巴巴地望著白修澤,一臉期待。
白修澤暗罵一聲粘人精,他討厭白修隱的另一個理由大概是因為這個粘人精的眼神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
他拂一拂衣袖,做出不屑一顧的神情,嘲諷道&ldo;你能識得幾個字,太師的講文你能聽得懂幾句。&rdo;
白修隱也不講話,似乎沒聽到他的嘲諷一般,只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小聲地說了一句,
&ldo;我若是不懂,哥哥可以教我啊。&rdo;
前面的白修澤一個趔趄,而後轉過頭滿臉怒容地看著他
&ldo;誰要教你這種蠢貨!&rdo;
腳下的步子走得越發急促,恨不能立馬甩開身後這個粘人精。
因為白修隱的原因,白修澤竟比尋常晚了半刻鐘到上書房。太師的脾氣幾個皇子都是知道的,向來是沒有人敢遲到的,這樣一來其他幾個皇子都等著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果不其然,太師已經拿著戒尺等著他們了。
白修澤癟癟嘴,像是想分辨什麼,最後卻忍住了,乖乖地伸出手。
啪的一聲脆響,手心立刻浮現出一個紅粗的印子,疼得白修澤想咧嘴,又見幾個討厭的弟弟都在,為了面子硬是繃住了,只眉頭重重擰起。
太師打了十下,把手心都震麻了,白修澤強按住想往手心呼氣的衝動,坐到了自己的桌案前。
白修隱也挨了打,到底是少年,雖然乖乖地挨了十下手心,卻也擰緊了眉頭。
看著他挨打,白修澤的心裡才算舒坦一點,更是討厭起這個粘人的弟弟來,遇上他准沒什麼好事兒。一隻手摔得受了傷,另一隻手又挨了訓誡,狠狠地剜他一眼都不算解氣一般,怒氣沖沖地跪坐在自己的桌案前。
太子的桌案在最前排,其餘幾位帝子都分別坐在後面,只有白修隱,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子。挨完訓誡後他用委屈的小眼神瞥一眼白修隱,然後十分乖巧地坐在了跪坐於自己的桌案前。
趁著太師不注意,其他幾位皇子在白修澤身後擠眉弄眼竊竊私語,聲音不大,白修澤甚至不怎麼聽得清楚。
但那如蚊蠅般嗡嗡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這樣的聲音不難讓他猜到是來自於弟弟們的嘲諷。他挺直了腰,卻如芒刺在背。
太子是不能出錯的,一旦出錯,就會被這些虎視眈眈的弟弟們抓住痛腳。他既懊惱又不安。
果不其然一放課便有譏諷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
&ldo;真不愧是太子,上書房還讓太師等你。&rdo;
白修澤不用抬頭也知道這聲音是他的七弟白修臨,這些人從來不屑於稱他哥哥,當然,他也不屑叫他們弟弟。
白修臨旁邊的十皇子笑道,&ldo;七哥知道什麼,太子上書房一向殷勤,許是又從鞦韆上摔下來了,這才誤了時辰呢。&rdo;
說罷還有意無意地瞥向白修澤受傷的手臂,嘴邊的笑意十分挑釁。
白修澤被他們左一句右一句氣得直咬牙,他這哪裡是太子,分明是眾矢之的。
見他不說話,這幾位皇子更是笑得更是張揚起來,
&ldo;下午的武場習武太子可別又誤了時辰,若是讓太傅白白等太子半刻鐘,怕就不是打手心兒了。&rdo;
白修澤終是忍不住,啪的拍桌子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被戒尺打過的手心震得發麻。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卻又氣得說不出話來,只用少年特有的不服輸的眼神死死地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