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会黯然神伤而倍生怜惜之意。
可以说,姬素怜这步“投其所好”的棋确实走得极好,不过,愿望虽是好的,但成效如何,到底还得看最终的结果。
经过连日不休不眠的努力,一套依着东方舞喜好所绣的衣裳终于成了,姬素怜看着手里这套艳红的衣裳,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虽说她的绣功一流,但如此用心如此迅速做好整套衣裳的,目前唯对东方舞一人而已;就是对她自己,也没试过如此用心的绣一整套衣裳。
姬素怜收拾心情,将衣裳折叠得整整齐齐,又拿了漂亮的盒子将衣裳装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去了绮香苑;说起来也奇怪,东方舞人虽然疯了,但她潜意识里的喜好却还一如既往,看到这套绣功精致整体漂亮大方的衣裳后,直高兴得在原地一边拍手一边兴奋地跳来跳去。
姬素怜看着她兴奋的神情,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事总算稳稳安定下来;只要东方舞喜欢东方舞高兴,她的苦心便没有白费,这事一定很快就会传到夫人耳里。
东方舞确实十分喜欢姬素怜亲手绣的这套衣裳;几乎整天都将那套衣裳穿在身上不肯脱下来,连换洗,也是百般不愿意。
夫人知道这件事,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她这一高兴,病也渐见起色,对姬素怜的态度也由甲鱼汤中毒事件后的不冷不热,而热络了不少。
姬素怜见事情朝着她预计的方向转变,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
这一日,姬素怜陪着夫人走进绮香苑看望东方舞。
东方舞身上穿的正是姬素怜亲手绣的衣裳,那衣裳迎风而动,衣摆上鲜艳欲滴的牡丹花因着是用双面绣刺绣而成,本就比用平常针法绣成的要生动立体;这风撩裙动,那朵朵迎风起舞的牡丹花便更加栩栩如生。
东方舞难得的好心情,因为高兴,居然是她疯了以来,看见夫人之后第一次没有对夫人又砸又打,而且还喜笑颜开在她们面前欢快地跳起舞蹈来。
夫人看着她欢快的舞姿,看着她欢欣的笑颜,心下又是遗憾又是安慰,一时百感交集,眼角便忍不住慢慢起了湿润泪意,她看着在阳光下欢快起舞的女儿,悄然举袖扭头擦拭眼角无声泪痕。
然而,她这份欢喜高兴的心情还未维持得一刻钟,就在她感触良深之时,忽闻旁边的姬素怜惊慌地叫了起来:“啊……”
夫人原本慢条斯理的拭泪动作,因着她这一声惊叫,立时胡乱擦了一下,霍然扭过头,连声焦急道:“素怜,怎么了?怎么了?”
姬素怜怔怔的,指着院中原本欢快起舞的女子,结结巴巴道:“姑母,你、你看表妹她、她……”
夫人一听,立时张目往东方舞看过去,只见院中那本来欢快如蝶起舞的女子,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突然情绪激动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夫人一见,又惊又怒地皱起眉头,朝旁边绮香苑的下人冷喝道:“你们还不赶紧将大小姐扶回房去。”
可疯颠发起飙来的东方舞,那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加上她大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那些下人虽是多人同时上去欲将她强行拉进房里,但这一时之间,因着顾忌颇多,竟是拿她无可奈何。
东方舞似乎撕得十分高兴,一边用力撕扯着那套姬素怜十分用心绣的衣裳,一边还嘿嘿傻笑起来;而衣裳在她手里,很快就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雪白的皮肉来。
夫人见状,忍不住咬着牙根,恨恨吼了一声:“一群废物,这么多个人竟然对她一个人没办法。”
下人被骂,当然不能还口,众人一致看着院中痴傻跳撕衣裳的女子,眼里霎时转过恨意,在夫人焦急鞭策的眼神下,只得硬着头皮,再度与东方舞扭拌在一起。
足足花了两刻钟,下人们才将疯跳疯撕的大小姐制服,强行扭送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