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非闻言,兴趣昂然地等待下文。
「当年一郎哥说难得回京一趟,能够拉拢京官关系最好。不求京官帮忙,只求别来阻碍治水工程,所以我硬着头皮去了,那样的山珍海味……我实在吃得很不舒服。」回家之后,她有三天食不下咽,总觉得自己吃了百姓的血泪。
他注视她良久,不热不冷地说:
「妳这性子,真害惨了妳,是不?去去去,下去吃饭吧。」想了想,忽然又招她附耳过来,低笑:「冬故,妳这一走,妳这位是空着的,待会有女子霸住妳这位子,对我投怀送抱,妳心里可会不舒服?」
她一怔,循着他兴致勃勃的视线,移向舞艳四座的歌伎。接着,她又缓缓转向期待万分的东方非。
「这个……」好像有点五味杂陈,但她没有说出口,看了青衣一眼,问道:「如果青衣兄对我投怀送抱,东方兄可会不舒服?」
青衣瞪着她。
东方非玻а郏�湫Γ骸噶瑠叾詩叺牧轿灰逍滞痘乘捅В�叶伎梢允尤粑薅昧耍�窕嵩谝庹庵中∈拢俊鼓怯锲�械闩�械闼帷�
「你怎么会知道?」那天她当十三岁小孩抱着两位义兄,他也能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冬故。」
她瞟向青衣,后者立即心虚撇开视线。她很大方笑道:
「青衣兄,下回你不必躲在外头,直接进来,还可以一块用饭呢。」
「失礼了,阮……怀真。」青衣轻声道。
「无所谓啦。东方兄不在意,我也不会在意。男人嘛,有几个红粉知己不意外,你尽量让人投怀送抱吧。」语毕,正要起身,东方非发怒地抓住她的手臂。
她眼明手快,立即挥开,其力道之大,一并掀了桌上美酒。她愣了下,不知自己为何有此动作,连忙急声道:「东方兄,你没事吧。」
东方非别具深意地看她一眼,撢了撢身上的水酒,眼角眉梢都是满意快活,他正要开口,忽地听见有人大喝道:
「大胆!」
阮冬故反应不慢,退了一步,垂首打恭道:
「是怀真失礼,请大人见谅。」
「小小一个亲随,也敢冒犯东方爵爷?」那名官员怒声道。
「怀真不是故意……」
「来人啊,把这狗奴才押下去!」
「江兴布政使,本爵爷身无正官之职,但蒙皇上恩宠,破例赐我爵位,我都没有开口,你倒抢起这惩罚人的权利,怎么?你跟我有仇?」东方非懒洋洋地说道。语气轻柔,听不出怒意,也难揣他的心意。
「不,下官不敢。」
「怎会不敢呢?你跟我本就有仇。说起来,老国丈是你的恩师,他生前与我又是死对头,你当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阮冬故闻言,立即抬头往那布政使看去。江兴布政司,下辖十三府七十二县,乐知县也在其中。眼前这人约四十出头,外表颇为木讷,但拜一郎哥教导,她从他的双眼看见了深沉的心机。
江兴布政司、江兴布政司……啊,她想起来了!
东方非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凤眸有几不可见的赞许。
「妳怎么了?认识江兴布政使?」
她摇头,答道:「小人不识。」
她记得,户部尚书曾说过,东方非跟老国丈的人马势力,遍布各地方基层,每到了户部收各地钱粮时,总是头痛不已。东方非还好,如果遇见他心情愉快,随意下个命令,地方人马就不敢造次,但老国丈的人马就麻烦了……
其中江兴布政司里,全是老国丈的得意门生兼心腹远亲,最为难缠,甚至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里都还残留老国丈的人马,新皇要收服,恐怕得费点功夫。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