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他们会强行配给你一个。这些都是次要,总有一天你会学会如何应付更为复杂的问题,应付你的内心。”
“我不明白——”默文说,可是他停下来,杰拉尔德站起来,打开车窗。
“你要干嘛,杰拉尔德?”默文问,对方没有回头,“我要走了,默文,有时候无论你做什么……你始终是一个人的。”他向车下跳去,默文冲过去,大叫着,“等一下!”
他怔在那里,杰拉尔德消失了,前一瞬间他还在他的视线内,可是下一秒,即使他能把所有的细节看得很清楚,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杰拉尔德了,他在空气中消失了!
他怔怔地站在窗边,他甚至没有看到他飞掠而去的身影,眼前只有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类,全见不到另一个血族的影子。
杰拉尔德独自坐在小酒馆里,面前放着一杯啤酒,几乎还没被动过。
这里环境嘈杂,鱼龙混杂,可是他却觉得有一种异样的安静。他平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类,或是可以解释为食物,原来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可怕。他竟然花了那么久才明白,他始终是独自一人而已,恐惧消失了,他坦然地呆在这里,心灵像一张被铺开的纸。
他又想起埃尔弗,他发现那并不是可以控制的东西,这让他露出一个苦笑。一个男人鬼祟祟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嘿,先生,要去美国的船票吗?”
他转过头,那个人继续说着,“你知道,现在票子很难弄,我可以给您算便宜点儿……”
“给我一张。”杰拉尔德说。
尾声:
2006年,美国,大西洋城。
埃尔弗正在玩赌博机,每次把它们停在各色不停的图案中,全凭兴致,就是不配成一样的,直到他把零钱花完了,才慢悠悠地离开,这年头,打发时间的东西多了这么多。
夜晚如同白昼,身份能轻易作假,凡世好像变成了天堂。
他目前一个人生活,虽然理论上他是要找个同伴的,但还一直懒得动手。他和希尔达在一起没呆多久就分开了,他们的性格在某个程度上太过相似,都希望控制对方和表达自己的观点,如果不是杀亲的戒条悬在头顶的话,他们两人早来一场决斗了。
他经常会想到杰拉尔德,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于为何会这样频繁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有时他窝在房子里看A片——多么方便的东西,以前也很开放可不像现在这样会广为发行——他就会想,杰拉尔德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从门外走进来,径自回到房间把门关上,然后打开门说一句“把声音放小一点”。然后自己会嘲笑他,“我知道,你的耳朵很敏感。”
这想法让他忍不住发笑,杰拉尔德陪伴他最久、也是最亲密的同伴,以至于他难以想像他以外的人在身边,他觉得自己竟还挺念旧的。
他停下来,前面立了整墙的电影海报,一个男人背对他站着,正在看午夜场电影的介绍。
他的金发散在肩上,被风吹得很乱,但很性感,用一根黑色的发带随便束着。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制T恤,外面套着件宽大的牛仔布外套,双手背在后面,夜风扬起他的衣襟,看上去很悠闲。
埃尔弗走过去,看着他面前的海报。“《空中监狱》,这片子怎么样?”
“不知道。”
“我爱商业片。”埃尔弗说,习惯性地站在他身侧,“夜晚太漫长了,还好现在声色影画俱全,可不是只有蜡烛和歌女了。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另一个人并没有犹豫,他的声音如一直以来的平淡与自然。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