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族中颇有贤名,却很少听到她这样说话。虽不是明言,但也几乎是打三姑母的脸了,连她一个小辈都能听出来,三姑母还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呢。
果然她立时便听到柳顾氏气得发抖的声音:“放肆!你怎敢在我面都这样说话?!”
段氏飞地出“姑太太慎言!我好歹是你嫂子,劝你两句,也是好意罢了,你平时爱怎样,都不打紧,今日家中有贵客,族中也来了不少人,你仍旧这般随心所欲,还把亲侄女儿拉上,仔细叫人非议!你是堂堂柳家夫人,别人不敢说你什么,我家五Y头和十丫头还要嫁人呢!”
“你一一”柳顾氏被气得噎住,好容易才顺过气来,“好,好,好!一个填房,也敢在我面前摆长嫂的架子了?!你懂规矩,就先教好你那内侄女儿再说!笑死人了,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什么身份!破落户的女儿,亲爹又死得那般不体面,略有些体面的人家都不屑理会她!居然也好意思高攀我们柳家!当我不知道她见天儿到我跟前献殷勤是打了什么主意吧?!做她的春秋大梦!我家东宁便是纳妾,也瞧不上她那样儿的!”说罢一甩衣袖,转身住回走了。
氏气得浑身发抖,一伸手扶住了门框,门板一晃,发出响声,吓了文怡一跳,立时屏住了气息。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跑上前来,小声问段氏:“太太,您没事吧?”文怡认得这是段氏身边的大Y头玉娥的声音。
段氏过了一会儿才答道:“没事……”声音木木的,接着又问: “表小姐还是每日早晚都到前头外书房借书么?”
玉娥声音压低了些:“晚上没再去了,早上仍旧……”
“你们就没拦着?!”段氏愤然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早就发过话了?!”
玉娥忙道:“奴婢自然是拦着的,只是表小姐当时答应着,过后又……奴婢们又不能整天守着她,哪里防得住呢?”
段氏没说什么,抬脚就往前走了,玉娥忙挥手示意其他人跟上。待她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文怡方才小心地站起身,悄然打开门,伸头出去两边打量。两边路上一片静悄悄的,并无人经过。
她松了口气,回想起方才听到的话,又不由得为可柔担起心来,只是转念一想,二伯母毕竟是可柔亲姑姑,便是要教训,也不会叫亲侄女吃大苦头的,大概只是禁足在房中,抄写几遍《女诫》之类的吧?趁早断了可柔的念想也好,三姑母的话虽不中听,但已经算是明白否决了可柔嫁给柳东宁的可能了,柳东宁始终是文慧的夫君。其实,柳家对可柔来说未必合适的,她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文怡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柳东行……也是柳家子孙,婚事也是由三姑母做主的,不知道……他们的将来会如何?
这么想着,她的脸又热起来,忙拿出扇子扇了几下,便听到如意的声音:“九小姐?”她转头一看,如意正从段氏离开的方向走过来,嘴里还在说:“方才远远地瞧见二太太往五小姐院里去了。九小姐没看贝?”
文怡勉强笑了笑:“看见了,不过二伯母大概没看到我。”
说话间如意巳到了跟前,不好意思地福了一礼:“都是奴婢的不是,叫您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耽误了回席的时间。”
“这有什么?我回到席上也是干坐着罢了。”文怡拉过她的手微笑道,“你有好些天没去看我了,我听说你母亲的病有了起色,可是药还中吃?若是不够,我再叫人去取。”
如意感激地道:“药极有效,多亏了九小姐了!大夫也说再吃上半个月,我娘就能好了呢。这些天因府里忙,奴碑告不得假,正着急呢,今儿能遇见九小姐,真是太好了!九小姐别怪奴婢贪心,为了老子娘。还请您再赏几包药。”
“这个容易,我回家就叫人传信过去,还要什么补药,你也一并说了,我好一并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