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远方已摆脱对手,加入到殷夜遥的一方助阵,秋上林也被红眼的下林护到较为安全的地方。
殷夜遥手臂和大腿都受了伤,对方招式狠辣,招招致命。他心知,自己今天被人暗算了。
对方算计的正好,他为图方便将家中配备的保镖力量留在城中,山下也只几人而已。对方看准了他们下山途中,四下无人才下了手,求的就是一招致命。恐怕他们当初的计划是假装杀秋上林,引开成远方,剩下的五人才是最后杀招。
他这头愁肠百转,却不知杀手的领头也暗暗叫苦。
他们是四川道上大袍哥手下几员得意虎将,专做杀人越货的买卖。
别拿中国已进法治社会来吓唬人。法制法制,法制不着的地方,就叫无法无天。四川自古出枭雄,袍哥是黑道上大人物的敬称,做他们这行,哪个不和头面人物有牵连?
再怎么光明,总也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他们这趟被高价码专程请来,对方有言在先,目标就一个,姓殷的。卸一条胳膊五十万,卸一条大腿七十万,取他一命,八百万。
这小子有够值钱。
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手到擒来。没料着不单姓殷的是硬点子,就连其貌不扬,不在计划内的李长生都功夫不弱,没十年稳打稳扎练不出来。
正在此时,上林一直关注着长生那边,惊叫:“长生小心!”
围着殷夜遥的某人身体微不可见的震了一下,迅速回头瞥了李长生一眼。
他刚把对手捅过来的刀子反捅进对手的肚子,抹一把脸上的血,狰狞一步步走向己方。
领头的察觉自己方面的兄弟靠近,低声疾速耳语:“哥,咱撤了吧。”
领头的瞪眼:“废话!老大为这笔生意打了保票,回去让我怎么交代?”
就不信六个人斗不过三个!
他却疾速:“对方是李长生——街老爷的亲传弟子,你忘记街老爷对袍哥的大恩,还有袍哥在他灵前发下的誓?”
领头人不敢置信,迅速扫一眼正搀起秋上林的李长生,在兄弟眼中看到笃定,咬牙正要拒绝,却是暗叫不好。山下留守的人察觉不对,已是赶在了前头,已能看到人影疾奔。
他心知今天万万讨不去便宜,一咬牙:“走!”
眼看着对方撤走,上林刚松一口气,却听风声呼啸,一柄利刀划破长空,奔着她的胸膛,准确无误扎来。
她抬眼,只对上方才被砸了一石头的那家伙一个阴测测的注视。
变故来的如此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成远方正查看殷夜遥的伤势,秋下林跑去拽吓摊了的安澜,李长生距离上林三步远,万万来不及扯开她。
上林眼睁睁看着那柄刀疾速飞来,心头冒出一个念头:‘小李飞刀’,没等她打自己个大嘴巴子骂声胡说八道,也没等她感慨命运无常,眼前黑影一闪,飞刀已至,却没扎在秋上林身上。
李长生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秋上林怀里。
秋上林抖如筛糠,眼眶一红,湿润,但眼泪被她忍住,颤抖着去摸那柄飞刀的把手,语不成句:“长……生……”
一只手抓住李长生手腕,说:“你别死,你别死……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泪水模糊了双眼,心头却始终觉得不对劲。
怎么长生疼的浑身都哆嗦?又不是痉挛?
刀扎在胸口上,也没见血迹涌出?
她顺着刀柄摸到刀尖扎入胸口的地方,按一按,硬的。再按一按,还是硬的,依然连一星血丝全无。
拽一拽,连刀带衣服被拽了起来,秋上林改坐姿为跪姿,用力拔刀,连带着扯开他的胸口上衣,被扎的半透的速写本哗啦落在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