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结果还没出来,正谷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谷维春说话的时候,声音尖细,让谷雨未有一种优伶之感。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轻,整句话连续起来,也很轻,轻飘飘的,好像都让人抓不住。
谷雨未拿不准谷维春的来意,便继续望着桌子。
谷维春继续吞云吐雾,茶具就在两人中间摆着,没有人动。
“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优伶一样的话再次响起。
“你想听什么?”
谷维春轻笑了一下,“什么都可以。比方,你也可以说说,现在的正谷怎么办?——如果你懂的话。”
谷雨未的脑子转了一下,“我不知道现在正谷处于什么境地,所以,很难回答。”
“哼,”谷维春嘲讽的笑了笑,“谷雨未,你真傻吗?正谷关门在即了,连外人都看得出来,你说,你不知道正谷处于什么境地?”
她的言语轻柔,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说的那么严重。
谷雨未再次皱眉,“你想说什么?”
谷维春揶揄地笑,没有回答,反倒又问了一句:“听报纸上的意思,你是打算行使遗嘱喽?”
谷雨未越发觉得,谷维春很难测。她正了正身子,“只能如此。”
谷维春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谷雨未,你赢不了吧?”
“为什么?”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端起茶杯,微微晃了两下,“即便是我,我就不愿让你赢。凭什么?就因为你来路不明,所以,就可以行使遗嘱?”
她说得云淡风轻,谷雨未却浑身发抖。
“你!”
她忽然想起鹿鸣的话,与人谈判,切忌发火。眼前的人是谷维春,她更无从发火。
于是,她也缓了下来,“遗嘱在我手里,有比这个还能证明来路的么?”
谷维春笑了,看起来很灿烂,她品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上一代的三个人都死了,剩下这一代,还是三个。老爷子还真会设局,一辈子套了六个人。要我说,佩服。”
谷雨未只觉得血冲脑顶,“谷维春,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不要说得这么口气不尊。”
“哦?”谷维春斜吊她一眼,“听你这口气,你倒和他很有感情,果然是小三儿多痴情么?”
谷雨未站起来,语不高,声不疾,“谷维春,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恕不奉陪,我很忙。”
谷维春依然是不阴不阳,“谷雨未,别和我说这个。你没有权利。你这个小三的孩子,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谷雨未转身,“都是年轻人,如果你是想打击我,对不起,你要失望了。希望你说话客气些。”
谷维春一笑,她摁灭烟,“行吧。个人恩怨先不提,先说正事。如果正谷真关门了,三个姓谷的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谷雨未,你考不考虑,和我合作?” “合作?”
“是。正谷需要人来坐镇,可不该是谷维天,”
谷雨未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谷维春玩着茶艺,“这你不用管。回去考虑下,到底要不要答应和我合作。不过,如果答应了,就要听我的。”
“听你的?”
“对,听我的。把遗嘱交给我,我来行使,”
“为什么?”
她把茶杯送到唇边,慢慢喝了口,“你太蠢,你什么也不懂。”
谷雨未的心里火气上撞,她说了声:“承教。”她抬步要走,右臂上忽然一湿,水顺着袖套往下流。
“你!”
谷维春仍旧是笑,“泼小三,人人有责。”
谷雨未想抓起茶壶也要倒一杯,谷维春却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