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函辉惟有摇头苦笑。自执掌江南武林以后,还不敢有人如此和他说话。他道:“你有所不知,那陶先生是个难缠的主儿,人人都敬畏他三分。”
陈梦瑜冷笑一声,道:“难缠?江湖上由着他胡搅蛮缠,那岂不是乱了规矩!”
唐明睿十分赞同陈梦瑜的看法,道:“陈兄弟不必和盟主较真,盟主自有盟主的为难之处,处事须稳重谨慎。盟主,我与陈兄弟可不怕难缠之人,便是肖玉安真有失德之事,陶先生也不宜越俎代庖。”
陶思诗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她对林紫薇撒娇似地道:“干娘,你可要为我作主。”
李淑书朝唐陈俩人深深下拜,道:“多谢两位侠士深明大义,事因我而起,我与师兄清清白白,并无做过见不得人的事,请劝他们别打了。”
陶思诗骂道:“从哪里钻出个野师妹,不要脸!”
李淑书登时流下泪来,道:“陶姑娘,我可没得罪你,我还没有不要脸到要强嫁给肖师兄的地步。虽父母双亡,无人教诲,但还略晓‘贞节’两字。”
陶思诗似觉李淑书话中带刺,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只因司徒函辉一班人在场,她不好施放毒药,否则早已出手了。
林紫薇强行拦了她,道:“姑娘家别计较一两句话,别逞口舌之利好不好?”见同来的人成旁观者,青云和白丽艳更不敢多出一言,但唐陈两人却已暗生愤慨之心,言语中已倾向肖玉安一方。稍处置不当,事情再闹下去越发难以收拾,她对司徒函辉怒道:“师兄,你身为盟主,不管总为不妥,先劝他们罢手为好。”
塔上的争斗比刚才更为凶险。陶寒江早已紫涨了脸皮,一招“独钓飞雪”,险些钩中了肖玉安的下巴。肖玉安脚尖勾住了瓦片,身子后仰,似乎要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刚避开,陶寒江的杆尖又倏地点向肖玉安的气海穴。
司徒函辉听了林紫薇的话,一时左右为难。他眼见肖玉安命在顷刻,大喊道:“陶先生手下留情,且下来,老夫为你剖明是非……”
陶寒江哼了一声,并不卖司徒函辉的面子,大声道:“不须司徒盟主剖明,老夫之事不用别人多管。”
林紫薇的暗器已用尽,且两人在半空,暗器也无法企及,急切间拣起一块石子,运起内功射向空中,击中了钓杆。陶寒江的内功高出林紫薇几筹,钓杆略为一震,手腕一抖又刺向肖玉安的丹田穴。
陶思诗见肖玉安必死无疑,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喊道:“爹,你别打死他,我要他活着。”
肖玉安再也无法躲闪,无奈中抽出九虎剑一拨,钓杆断为两段。陶寒江这一骇非同小可,斩断兵器等于损尽了他的脸面,他本是施毒的行家,再也不顾甚么江湖道义,双袖齐挥,一股淡淡的白雾从袖中飘出,肖玉安正欲跃到另一檐角,刚到一半,从半空中栽了下来。
唐明睿和陈梦瑜双双抢出,双手直伸,刚触及肖玉安的身体又一曲,卸去了一半的下落之力。饶是如此,还是双双跌坐在地,被肖玉安的身体压在下面。两人从地上站起来,见肖玉安已昏迷不醒。
李淑书上前抱起肖玉安,一见肖玉安的脸色由白转青,呼吸微弱,连呼不应,中的是极毒之药。她放声大哭,从地上拣起九虎剑,迅疾无伦地向刚走出塔门的陶寒江劈去。陶寒江故伎重演,左袖一挥,李淑书又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陶思诗从林紫薇的怀中挣脱出来,奔到肖玉安身边,她见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性命垂危,拉住陶寒江的袖子哭求道:“爹,我要的是活人,谁叫你毒杀了他,我要你快把他救活……”
“要我出手相救?”陶寒江脸如寒霜,道:“这小子目无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