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从半空中飞掉下来,几乎砸中了站在塔下干着急的陌生姑娘。
陶寒江是用药的行家,内功也堪称一代大师。一个功夫老辣狠毒,一个轻捷灵巧。肖玉安在外面疾如猿猴,陶寒江在里面也忙于奔命。肖玉安刚转立在西南面的翘角上,正当他喘气的当儿,陶寒江的钓钩已从窗口飞了出来。他伸手抽剑,其时太阳近午,半截宝剑反射出一道白光正照在陶寒江的双眼上,肖玉安啪地拍回宝剑,瞧准飞来的鱼钩,伸鞘一接一绕,细线缠在剑鞘上。陶寒江欲收不能,两人一时僵在半空之中。
肖玉安道:“陶叔,您老能否听小侄一言。”他又朝下面喊道:“陶思诗,快劝你爹住手,我有话要说……”陶思诗赌气的一扭纤腰,低头不听。
陶寒江骂道:“贼小子,老夫对你和白英渡都不薄,将你视若儿子,你还不及白英渡有良心。听说你叛出师门后,整日沉湎酒色,轻狂*,今日亲眼所见,你还想用花言巧语来蒙骗老夫么……”
坐在一旁的白丽艳一听“白英渡”三字,犹如听到了空谷纶音,明白那年轻人与老头子都是白英渡的好友,只不知何故相斗。她又以为独呆一旁的陌生姑娘是肖玉安的妻子。她再也顾不得处境尴尬,站起来对陌生姑娘喊道:”姑娘,快躲开,站在那里危险,快到这边来。”
窗内的陶寒江运起神功,细线紧绷,镔铁打成的钓杆虽细却坚韧无比,内功由钓杆传到肖玉安的手上,顿时,肖玉安如受千斤之压,脚下的瓦片碎裂,纷纷砸落地面。
忽见一条青影一晃,唐明睿已将陌生姑娘拖离出危险之地。白丽艳扶住她坐到岩石上,略问了事情的因由,才知眼前的姑娘叫李淑书,是肖玉安的师妹。
立在檐角上的肖玉安被压得身子前弓,脸上汗水直流。他急中生智,放开鞘上的细丝,身子在空中飘荡,垂到第六层的檐上。
陶寒江一脚蹬裂塔内的木板,跳到第六层,调转镔铁钓杆横扫肖玉安的双脚,大骂道:“师门孽徒,江湖败类,人人可得而诛之……”
下面的人瞧得心惊肉跳,肖玉安照旧绕着塔身游走,他趁机抓住檐角,冒险从六层跳到第五层。
李淑书惊叫一声,顿时花容失色。他走到司徒函辉夫妇面前,轻泣道:“小女子无依无靠,落难时偶遇师兄,带小女子前来寻找恩师。小女子与师兄并无苟且越轨之事,求前辈出手劝阻。”她又对唐明睿敛衽一礼。“多谢侠士相救之恩。”
一直观注塔上激斗的陈梦瑜瞥了女子一眼,心中怦然一跳。若说陶思诗如出水芙蓉,而李淑书恰如一支带雨梨花,各有千秋,难分轩轾,但李淑书别有动人之处。他将目光移开,对林紫薇道:“依在下之见,不如先劝双方罢手。”
林紫薇见李淑书楚楚可怜,道:“师兄,你我大致明白了因由,可能是陶先生误会了,不如趁机由你出面做个和事佬。”
“你不是听见陶先生说他是师门孽徒,大概已被他师父赶出师门。这类人武林中人人痛恨,我若出手,江湖上会如何看待我……”
“盟主不宜出手,我可再也看不下去。”陈梦瑜拍着玉箫道:“对方一味的退让,而一方死缠蛮打,且出手也忒狠毒了些。哪有强逼别人做女婿的?不管叛出师门之事是否属实,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司徒函辉道:“陈兄弟有所不知,陶先生性情与众不同,他自有他的道理,你看肖玉安有惊无险,用不着我等出手。”
陈梦瑜道:“刚才那姑娘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容人分辨就有理了?我就看不惯横蛮无理的人,人家一味忍让了还说甚么‘人人可得而诛之’,肖玉安如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自有他师父处置,还轮不到他代为清理门户!”
陈梦瑜是个诚厚内秀之人,不说则已,一出口则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