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不解,莫名问道:“为何突然闹事?”
那下人道:“门房的人来报,说今日有一群庶民是与大少夫人做过生意的商人。他们说大少夫人欺骗他们,如今正在后门叫嚣,说要讨个说法。”
温氏眉心紧拧,陡然看向秦氏,“你做什么了?”
秦氏面色紧绷,站起来道:“请婆母明鉴,和我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心中愤怒,前几日明明让孙管事解决,那个笨蛋竟这般不顶用。
秦氏知道此事闹大了不只是那茶铺那么简单,这牵扯到国公府的声誉,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怕是整个郑家都要受连累,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所以只能推到管事身上。
“家主在哪里?”温氏又发了话。
“家主现下在书房和与虞郎令还有二郎君谈事。”
温氏一听,心下更是急,虞朗都在这里,实在不妙。忙道:“告诉管事将那些人控制起来,将茶馆的孙管事找来。”
婢女又道:“那为首的凶悍得很,怕是不好说话。”
温氏面露不耐,“那就把人请进到厢房,让人围起来。”
那下人退下后,温氏再次看向一脸苍白的秦氏,发觉没这么简单。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没有参与?”
秦氏恍然抬头见温氏正眼神凌厉地盯着自己,她心虚不已。温氏的心性她知道,若只是闯了祸还好。可若是骗她,那后果怕是更糟糕。
她咽了咽喉咙,来至中间跪下道:“请婆母恕罪!是,是儿媳一时糊涂,想着能降低些成本,这才被撺掇着用了这个法子。”
温氏听着秦氏的哭诉,仰头自嘲一笑,这就是她选的好儿媳妇啊。
“婆母,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可是我都是为了国公府啊。这茶铺之前根本没有那么多收入,甚至为了与世家交好还要以礼相送。可是这北凉的茶着实太贵,那些庶民又不肯花钱。不得已,管事才找到一茶商,想着能赚回差价。”
温氏脸色阴沉,待她见苏绾看向秦氏时微微摇头,仿佛带着一种无奈和嘲讽时,温氏起身来到秦氏身前狠狠来了一巴掌。
只是现在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斥责秦氏,最重要的是要将风险降到最低,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国公府,不能阻挠他儿子和丈夫的前程。
“那茶商在哪儿!”
“在水扬巷,姓周,孙管事知道。”
温氏大惊,“在京城?”见秦氏低着头不敢发言,温氏捂着胸口坐到案前无力道:“来人,让孙管事快去找!”
秦氏泪眼汪汪看着脸色黑沉的温氏,“婆母,儿媳有一法子。我知道此事都是我不好,可眼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若要事情不传出去,那就要永绝后患。”
秦氏缓缓抬起眼帘,沉默地望着地下的人。
秦氏知道,国公府内开销太大,仰仗的大都是外面的庄园铺子,便是温氏管家,也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不过是自己走了霉运,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温氏狠心。在上次那些人闹上门时,她就应该果断将人处理掉。
秦氏一脸乞求地看着温氏,她感受到了杀意。其实温氏早已起了杀心,不过是碍于那可笑的名声,不好宣之于口罢了。那为了自己,她便来唱这个黑脸。
片刻,温氏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是庶族,也是人命啊。”
秦氏跪着向前爬了几步道:“儿媳愿吃斋念佛,以赎罪孽。”
温氏再次闭上双眼,捻着手中的佛珠不再言语。
这是认可了。
秦氏踉跄起身,擦掉眼泪,而后就要让岁心去找人。
“可是,就算了杀了他们,万一他们还有握有证据的同行之人,这不是在雪上加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