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吊花胸巾,手中干布擦拭着水晶威士忌杯,见到来客进门而入礼貌的点头微笑。
阿尔伯特坐上吧台的座椅,他对沙发和低桌搭配的位置不感兴趣,吧台坐饮虽传统,但更有滋味。显然他的品味和周防相似,两个人都是默契坐上吧台前。
室内暖气很足,周防褪下的大衣挂在低靠背上,袖口只是稍稍卷起,很精细的没有露出小臂以上的刻印痕迹,“喝什么?你先点。”
阿尔伯特翻看了一下酒品清单,德语点单:“一杯柠檬highball,用苏格兰威士忌调,要你们这最好的,记房间的账单上。”
他很懂行,这种高级酒吧很少有直接付款的,没有人希望在享受酒水之余还拿出腐臭的金钱。所以大多都是记账的形式,只需要在退房手续的时候结清,这家酒店提供的服务都是这样。然而他们实际上不需要结账,市长秘书安东尼奥在给他们安排房间的时候就给每张房卡开通了700欧元的额度,等值5400人民币左右。额度不够只用一通电话还可以随时增加,按照他们这几天的消费情况是绰绰有余的。
“好的先生。”酒保翩翩一笑,记下他房卡上的房间号,“请问highball要无糖苏打水调吗?还是有糖?”
“无糖。”阿尔伯特用德语跟酒保交流起来畅通无阻。
他所点的highball是一种威士忌加苏打水柠檬和冰块的喝法,这种喝法源自十九世纪末,广泛的说法是起源于苏格兰。具体众说纷纭,但这个喝法本身与苏格兰威士忌的烟熏风味相性更好,一直火到了现代。这种酒很多人还喜欢喝果味苏打水调配的,但对阿尔伯特来说过于的甜了。甜味和气泡混合,完全盖过了酒精,反而丧失了喝酒的滋味,那不如买瓶饮料喝小甜水。
“调的酒?”周防接过了酒品清单翻看,“我没怎么喝过调制酒,一般只喝些纯饮。”
“没喝过吗?最近这种喝法在年轻人当中很火的,同事聚会他们也总喝这款。”阿尔伯特没发觉自己的话在有意无意diss周防老派。
纯饮那都是老古董才干的,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穿牛仔裤和皮靴、戴毡帽和墨镜的红脸老牛仔往破烂漏风的西部酒吧屁股一坐,大手一挥气势如雷,用豪放的嗓门要上一杯威士忌。
如果一个年轻人爱喝纯饮,那他十有八九是装的,剩下一成是真狠人。
“学到了,下次点杯highball显年轻。”周防的语气里或多或少掺杂着点无奈。他也看完了酒品清单,向酒保点单,“这次就一杯朗姆酒吧,FourSquare,08年份的,纯饮。一样记房间账上。”
“好的先生。”酒保说。
“没听说过的牌子啊,你很懂酒?”阿尔伯特重新翻了翻酒品清单,才在角落找到这个牌子的朗姆酒。平常的酒吧都不多见,如果不是眼神好,那么只能是懂酒才能精准得点到这款。
“一点点。”周防说得很谦虚,“FourSquare。在巴巴多斯,加勒比海东部的一个热带小岛国生产的朗姆酒,那里也是朗姆酒的发源地。我喜欢它扎实热烈的口感,有焦糖和橡木的回味。”
“厉害,我的话纯饮喝到嘴里感觉什么酒都一样刺激辛辣,口味没差别。以前有人跟我说威士忌喝起来有焦糖蜂蜜香草之类的味道,我喝起来约等于消毒水。”阿尔伯特说。
“你还喝过消毒水?”
“我猜的。”阿尔伯特淡漠一言。
酒保取出一个冰好的柯林斯杯,放入老冰在杯中搅拌磨去冰块棱角,倒入威士忌浅浅没过冰块,随后压汁器压出半个柠檬汁,苏打水注入八分满,搅拌后推到了阿尔伯特面前。周防那份更加简单,直接倒入干邑酒杯,连冰块都没加。
他和周防完全是两种饮酒